接下来的日子,成了阮彦初的噩梦。
林晚昱让他在寒冬里开窗擦玻璃,故意打翻热水烫伤他的手,甚至半夜装病让他跑遍全城买药……
“我真不明白,” 某天夜里,林晚昱看着跪在地上给他涂药的阮彦初,轻声笑道,“澜月都这样对你了,你为什么还不离开?”
阮彦初的手顿了顿,药膏在淤青上晕开:“…… 承诺还没到期。”
“什么承诺?” 林晚昱眯起眼。
阮彦初不再说话,只是沉默地继续涂药。
林晚昱突然一脚踹开他:“装什么神秘?我警告你,这几天的折磨就是要让你认清自己的身份!澜月不可能喜欢你,你也斗不过我!”
他俯身掐住阮彦初的下巴:“明天开始不用来了。记住,再敢耍花样,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
阮彦初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刚倒在沙发上,手机就疯狂震动起来。
“阮彦初,出事了!晚昱让澜月做的第九十九件事,是去雪山摘雪莲……”
“结果遇上雪崩,澜月现在困在上面,生死未卜!”
阮彦初赶到雪山脚下时,暴风雪已经肆虐了整整一天。
他刚要上去,搜救队长拦住他,脸色凝重:“现在不能上去!雪崩刚停,随时可能二次坍塌,太危险了,我们专业的救援队都不敢冒险!”
阮彦初望向白茫茫的山巅,声音发颤:“再等下去,她会死的。”
“可你一个人上去也是送死!”
“那就送死。”
他不再多言,转身套上冰爪,背上救援包,头也不回地扎进风雪中。
寒风如刀,割得他脸颊生疼,雪粒钻进领口,瞬间融化成刺骨的冰水。
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往上爬,手指冻得发紫,却死死攥着登山绳不放。
三小时后,他在断崖边发现了昏迷的骆澜月。
她的腿被落石压住,脸色惨白如雪。
“骆澜月!”
阮彦初扑过去,疯了一样徒手扒开积雪,指甲翻裂也浑然不觉。
“醒醒……” 他颤抖着拍打她的脸,将保温毯裹在她身上,“我带你回家……”
骆澜月已经失去意识,全身冰冷得像块石头。
阮彦初咬紧牙关,用救援绳将她绑在自己背上,一步一踉跄地往山下走。
下山的路比上山更难。他摔了无数次,最后几乎是爬着下来的。
到营地时,他的冲锋衣已经磨破,膝盖血肉模糊。
医护人员接过骆澜月的瞬间,阮彦初眼前一黑,栽倒在雪地里。
再醒来时,刺鼻的消毒水味钻入鼻腔。阮彦初猛地坐起,牵动伤口疼得抽气。
“别动,” 护士按住他,“你失血过多,需要静养。”
“骆澜月呢?她怎么样?”
“骆小姐已经脱离危险,在 VIP 病房。”
阮彦初拔掉针头,跌跌撞撞往 VIP 区跑。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的对话。
“为了林晚昱你差点没命!都做了九十九件事了,他值得吗?” 里面传来她闺蜜愤怒的声音,“你看看这个视频!要不是阮彦初拼死把你背下山,你现在早凉透了!”
一阵沉默后,监控视频的声音响起 ——
画面里,阮彦初浑身是血,背着昏迷的骆澜月在雪地里艰难前行。
他摔倒了又爬起来,膝盖磨得血肉模糊,却始终紧紧护着背上的人。
最后一段,他体力不支跪倒在地,却还是用身体垫在下面,没让骆澜月受到一点撞击。
“这些年他为你挡子弹、替你喝酒中毒、替你飙车到差点没命…… 你就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
“没有。” 骆澜月的声音冷淡而清晰,“就算他为我死一千次,我也不会喜欢上他。”
“砰 ——”
阮彦初不小心踹翻了一旁的花盆。
病房门猛地被拉开,四目相对的瞬间,骆澜月瞳孔微缩,却见他已经转身离去,背影单薄得像张纸。
“澜月!快去解释啊!” 闺蜜们急得跳脚,“他为你连命都不要了,你这话多伤人!万一他真走了怎么办?”
骆澜月盯着空荡荡的走廊,胸口莫名发闷,却还是冷笑一声:“他不会走。”
“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爱我。” 她转身回到病床,语气笃定,“爱到没有自尊,没有底线,就算我把他踩进泥里,他也会爬回来。”
闺蜜们面面相觑,最终叹了口气。
是啊,所有人都知道阮彦初爱骆澜月爱得疯魔。
这样的他,怎么舍得离开呢?
阮彦初出院那天,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骆澜月发来的消息:
他盯着屏幕看了很久,最终回了一个字:。
拍卖会现场金碧辉煌,阮彦初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长裤,安静地站在角落里。
他的腿伤还没好全,站久了就会隐隐作痛,但他始终挺直脊背,像一棵风雪中不肯倒下的雪松。
直到 ——
“澜月,我想好第一百件事了。” 林晚昱握住骆澜月的手,语气不容拒绝,“我要你把他拍卖掉。”
阮彦初猛地抬头,对上林晚昱得意的目光。
“晚昱,” 骆澜月皱眉,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这太过分了。”
“你说过会为我做任何事的。” 林晚昱撅起嘴,“而且,你不是一直嫌他缠着你吗?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只要你答应我,我就和你在一起!”
骆澜月沉默了很久,最终看向阮彦初。
“阮彦初,” 她声音干涩,“上台。”
阮彦初指尖微颤,脸色泛白,最后只是点了点头,“好的,骆总。”
骆澜月瞳孔微缩,心脏突然狠狠抽痛。
她以为他会反抗,会当场离席,可他只是平静地顺从,眼神空洞得像一潭死水。
他到底爱她爱到了什么地步,才会把她的每一句话都当作圣旨,心甘情愿做到这种程度。
拍卖台上。
“接下来这件拍品有些特殊,” 主持人笑容暧昧,“阮彦初先生,25 岁,身高 186,精通六国语言,擅长……”
台下响起此起彼伏的竞价声。
“五百万!”
“八百万!”
“一千两百万!”
竞价声此起彼伏,骆澜月死死盯着台上的人,胸口越来越闷。
当价格喊到两千万时,她突然站起来 ——
林晚昱拽住她的袖子:“澜月?”
骆澜月僵在原地。就这么一犹豫,锤音落下:“成交!”
最终,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以两千万的价格拍下了他。
骆澜月坐在 VIP 席上,青筋微微暴起。
酒店套房。
“小美人,别怕……” 油腻的男人一把将阮彦初推倒在床上,“我会好好疼你的……”
阮彦初没有挣扎,只是平静地看着天花板。
当男人的手撕开他的衣领时,他突然抓起床头的水晶烟灰缸,狠狠砸在他头上!
“啊!” 男人惨叫一声,鲜血顺着额头流下。
阮彦初趁机推开他,踉跄着冲向门口。他的腿伤疼得钻心,可他不敢停下。
身后传来男人的怒吼和沉重的脚步声。
他拼命按下电梯按钮,在千钧一发之际挤了进去。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他瘫坐在地上,浑身发抖。
阮彦初回到公寓,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冰冷的瓷砖贴着肌肤,寒意渗入骨髓。
他穿着浑身湿透的衣服,仰头望着天花板,忽然想起多年前那个雨夜。
骆清珺撑着伞在校门口等他,见他淋湿了头发,立刻拿出手绢帮他擦干,语气又心疼又无奈:“怎么不打伞?感冒了怎么办?”
清珺,你不在,
我连好好照顾自己,都做不到。
“砰 ——!”
大门突然被人狠狠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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