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知道,上流圈内流传着这样一句话:惹阎王也别惹裴少!
可就是这样一个疯子,却对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盛晚照温柔得不像话。
记得她偶然提过喜欢城东的栀子糕,他连夜开车穿过半个城市去买;知道她夜里容易醒,就给整栋房子装了隔音系统;只因她随口说“你穿浅色好看”,这个常年一身黑的男人,隔天衣帽间就挂满了米色风衣。
所有人都说,裴曜沉把盛晚照宠得无法无天。
直到婚礼前一周,两人同时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梦里,他们活在一本小说里。
裴曜沉是男主,注定会爱上一个叫苏仪欢的女人。
而盛晚照,只是男女主爱情的炮灰。
按照剧情,裴曜沉会彻底忘记对她的所有爱意,甚至为了娶苏仪欢,不惜将她丢到海里喂鲨鱼……
想到那个可怕的结局,盛晚照怕了,颤抖着摘下订婚戒指,连夜搬出了裴家。
裴曜沉砸了整栋别墅,然后站在盛家门口淋了三天三夜的雨。
“晚晚,”他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那些剧情,我一个字都不信,我那么爱你,怎么可能那样对你,如果我将来真的变心,你就亲手杀了我。”
盛晚照没理他。
直到某天,她偷偷买了去伦敦的机票。
可机场全线关闭,裴曜沉登上大屏直播,用手枪抵着自己的太阳穴:“留下来,或者看着我死。”
他笑得温柔又疯狂,“晚晚,选一个。”
枪响的那一刻,盛晚照还是哭着扑进了他怀里。
婚后,裴曜沉依然爱她如命,盛晚照以为他们真的改写了结局。
直到那次酒宴。
裴曜沉的国外合作商带了一个女大学生当翻译。
向来冷漠的他,却鬼使神差地亲自送对方回学校。
那个女孩,叫苏仪欢。
一切开始失控。
裴曜沉开始频繁提起苏仪欢的名字。
他给她买昂贵的礼物,为她摆平麻烦,甚至破天荒地为了她,连续三天没回家。
“只是资助个贫困学生。”裴曜沉揉着盛晚照的发顶,语气依旧温柔,“晚晚,别多想。”
可后来,他和她在校门口拥抱,在街头拥吻,各种绯闻八卦传得满飞天。
甚至,当苏仪欢生病需要换心脏时,裴曜沉找到了她头上。
“晚晚,救救她。”
盛晚照摇头:“我有凝血障碍,会死的。”
裴曜沉问了三次,被拒了三次。
然后,在发布会上,盛晚照看到了自己最不堪的视频被公之于众。
手术台上,冰冷的器械刺入身体时,盛晚照忽然想起那个落雪的夜晚。
裴曜沉浑身湿透地抱着她,说:“什么小说女主,我只要我的晚晚。”
“裴曜沉,你食言了。”
盛晚照睁开眼时,伤口疼得钻心。
病房里死寂一片,只有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像是某种无情的倒计时。
她勉强牵动唇角,笑得比哭还难看。
他果然不在。
怎么可能会在呢?他一定守在苏仪欢的病床前,就像当初守着她那样,小心翼翼地捧着那只手,用最温柔的嗓音说着“别怕”。
可奇怪的是,她的心口竟然不再疼了。
原来痛到极致,是真的会麻木的。
既然他先背弃誓言,那她也该离开了。
不是任性出走,不是短暂分别,而是永远消失在他的世界里,就像她从未存在过一样。
她拨通电话,声音平静得可怕:“立即安排出国手续,要最快的那班航班。”
她要带父母离开,再也不踏入这片伤心地。
电话刚挂断,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
管家歇斯底里的哭喊声穿透话筒:“大小姐!老爷和夫人他们……看到那些视频和舆论后,直接从集团大厦天台……跳下去了……”
“救护车赶到时…已经……没救了啊!”
手机从掌心滑落,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盛晚照浑身僵硬,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模糊了视线。
“小姐?小姐!”管家在电话那头焦急地喊着。
她终于回过神来,跌跌撞撞冲出病房,却正好看见两具盖着白布的尸体从手术室推出来。
“爸!妈!”
她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发不出完整的音节。
她踉跄着冲过去,膝盖重重磕在地上,却感觉不到疼。
她颤抖着伸手,想要掀开白布,却被医护人员拦住。
“人已经去世了,请节哀……”
她猛的推开对方,一把扯开白布——
父亲的脸苍白如纸,额角还有未干的血迹。
母亲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可她的胸口再也没有起伏。
她跪在地上,死死抓着他们的手,眼泪终于决堤,滚烫地砸在他们冰冷的皮肤上。
“爸,妈,醒醒……求你们醒醒……”
她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像是被人生生撕开了喉咙。
“我后悔了……我后悔留下来了……”
“我该带你们走的……我该带你们走的啊……”
她想起三年前,她觉醒的那一天。
她本可以立刻带他们离开,可裴曜沉当着她的面开枪自残,鲜血溅在她脸上时,她心软了。
她让他们先走,可他们只是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说:“我们的宝贝女儿在这儿,我们能走到哪里去?”
“我们就在这儿陪你。”
可现在……
他们再也醒不过来了。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盛晚照撕心裂肺地哭喊着,额头在推床上磕出淤青,“如果那天我狠下心离开,如果我没有相信他……”
医护人员试图将她拉开,她却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死死抱住父母的遗体不放。
泪水混着鲜血滴落在白布上,晕开一朵朵刺目的红梅。
最终,镇静剂的针头刺入她的手臂。
在意识模糊前的最后一刻,她看到走廊尽头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
裴曜沉正抱着刚做完心脏移植手术的苏仪欢,小心翼翼地将她安置在轮椅上。
黑暗吞噬了视线,也带走了她最后一丝希望。
葬礼那天,下了一场大雨。
盛晚照站在墓碑前,浑身湿透,却像是感觉不到冷。
她看着父母的遗照,照片里的他们笑得温柔,仿佛还在看着她。
“大小姐,该回去了……”管家撑着伞,声音哽咽。
她没有回答,只是缓缓跪下,额头抵在冰冷的墓碑上。
雨水混着眼泪滑落,砸在地上,无声无息。
葬礼结束后,她像是被抽走了灵魂,机械地回到家。
输入别墅密码时,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她麻木地掏出来,屏幕上是一条新消息——
“大小姐,签证已办好,两周内就能下来。为防止裴先生找到您,我们用其他名字购的票,他不会发现您的去向。”
她盯着屏幕,指尖微微发抖。
只需要两周,
原本只需要两周,她就能带父母离开。
可如今,他们却再也等不到了。
眼泪无声地砸在屏幕上,她攥紧手机,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裴曜沉……
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哪怕你死在我面前。
她颤抖的推开大门,可眼前看到的那一幕却再次让她僵在原地。
客厅沙发上,裴曜沉正将苏仪欢搂在怀里,低头吻她。
苏仪欢轻轻“嗯哼”了一声,裴曜沉立刻松开她,眉头紧蹙,声音温柔得不像话:“怎么了?是不是伤口疼了?”
苏仪欢摇头,脸颊泛红,撒娇似的说:“不是,就是喘不过气了。”
裴曜沉低笑,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语气宠溺:“都这么久了,怎么还不会换气?”
盛晚照站在门口,被植入的人工心脏却也能感受到刺痛。
她忽然想起,很久以前,裴曜沉吻她的时候也是这样,又凶又急,像是要把她整个人揉进骨血里。
她喘不过气,他就笑着咬她的唇,说:“太爱了才会这样,停不下来。”
她攥紧手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
她不想再看,转身就要上楼。
“站住。”
裴曜沉的声音冷冷传来。
盛晚照脚步一顿,没有回头。
“仪欢的伤还没好,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就接她过来住一段时间,你父母的事非我本意,我已经给他们选了最好的墓地,你不要再闹脾气。”
“非你本意?”她笑了,眼泪却掉下来,“裴曜沉,如果不是你把那些视频放出来,他们怎么会跳楼?!”
裴曜沉脸色骤冷:“我说过,你如果早点答应换心脏,就不会有这回事。”
盛晚照的伤口突然剧烈抽痛起来,她再也忍不住转过身看他:“裴曜沉,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我们同时剧情觉醒后,你对我说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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