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我如此冷漠的态度。
顾司言心里没有丝毫喜悦,反而有些莫名的不开心。
他轻咳了一声。
想要说些什么,坐在他身旁的齐安雅走了过来。
她用那只带着十克拉钻戒的手,狠狠拧着我的伤口。
“姐姐,你能回来实在是太好了,没有人比你更适合当我的伴娘了。”
“你不知道,你走的这段时间我有多无聊。”
“我一直都在盼着,你能早点回来陪着我玩。”
我笑着看向齐安雅。
“好妹妹,这段时间我也一直在盼着,和你重逢的那一刻!”
当年爸妈携手创业,白手起家。
我从小跟着他们东奔西跑,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好不容易爸爸的生意有了起色。
我以为自己终于可以过上平稳安逸的生活。
齐安雅的妈妈却突然带着这个私生女找了过来。
她们联手气死了妈妈。
让我从齐家大小姐,沦为了这个家里最不受待见的存在。
进门第一天,齐安雅摔了***遗照,抢走了我的房间。
她故意栽赃陷害,把我赶到杂物间。
杂物间闷热拥挤,布满了灰尘。
每次我出现,齐安雅都会捂住鼻子嫌脏。不许我和他们同桌吃饭。
被逼无奈的我。
只能吃剩饭,捡垃圾。
忍受着齐安雅不顺心时的拳打脚踢。
有一次,我实在饿极了,半夜起来偷吃齐安雅扔进垃圾桶的蛋糕。
被发现以后,她直接用针缝住了我的嘴。
保姆看不下去想送我去医院。
闻讯而来的爸爸却觉得丢人不许声张。
硬生生扯掉了穿进皮肉里的线。
“我怎么有你这么没出息的女儿,这要是传出去,你让我怎么做人?”
“要是你有你妹妹一半优秀懂事,我也不至于这么不待见你!”
为了不让家丑外扬。
爸爸辞退了所有佣人保姆,让我承担全部家务。
那时候的我疼得满地打滚,却还在傻傻地想着。
蛋糕可真甜啊。
要是有一天,爸爸也能给我过一次生日就好了。
我要好好的听爸爸的话,变得再懂事,再乖些。
这样,我就能吃到爸爸给我买的蛋糕了。
如今我看着笑脸盈盈的齐安雅和一脸嫌弃的爸爸。
只想把蛋糕叉子,叉进他们的眼睛里。
想着想着,我忍不住拉起了齐安雅的手。
“妹妹,你的手真好看,又长又细,连指甲也保养的这么好。”
“原本我的手也是这样的,可惜被你用锤子砸过后,变得又粗又丑。”
齐安雅猛地把手抽了回来。
既心虚,又害怕。
却还是假装无辜道。
“姐姐你在说些什么啊?”
“就算你嫉妒我要嫁给顾司言,也不能这么污蔑我吧。”
“你小时候看不起我,骂我是私生女就算了,现在这样辱我名节,岂不是要害我一辈子……”
顾司言心疼的将她搂在怀里。
“齐悦!你究竟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安雅单纯善良,我喜欢她又不是她的错!”
爸爸直接一耳光抽了过来。
“一回来就欺负妹妹,我看就应该让你死在那家精神病院,省得祸害我们!”
我捂住红肿的脸低下头。
不让他们看到我嘴角的笑。
是啊,我的确是死了。
死在家人的冷漠,爱人的背叛中。
现在站在这里的,是一个没有感情没有心的怪物。
是来向他们追魂索命的恶魔!
爸爸怕影响到和顾司言的婚事,把我关进杂物间反省。
听着那一家人觥筹交错的声音。
我蜷缩在阴暗的角落里。
一遍又一遍的写着他们的名字。
这一巴掌好疼啊。
这二十几年的时光,好苦啊。
直接杀死他们实在是便宜他们了。
要怎么做,才能让他们偿还我受过的苦?
想着想着,疲惫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沉沉睡去。
半梦半醒间,忽然感觉到一双手在我身上不断摸索。
让我瞬间想起在精神病院那些***的男人。
猛地睁开眼,却对上顾司言漆黑的双眸。
温热的呼吸洒在我的脖间,带着浓浓的酒味。
我猛地一巴掌打了过去。
“顾司言,你想干什么?”
顾司言似乎清醒了些。
充满欲望的眼神中又带着一丝对下位者的鄙夷。
“干什么?齐悦,明明是你故技重施想要勾引我,居然还敢问我想干什么!”
“看来上次给你的教训还不够,还是得让你好好学学乖。”
三年过去了,顾司言一点都没变。
当初他明明是在意识清醒的状态下和我发生了关系。
却碍于颜面不敢承认。
现在他自己醉酒滥情。
又想把罪名扣在我的头上。
可我不像三年前那么好欺负了。
我静静地注视着顾司言,缓缓摸向一旁的花瓶。
其实在此之前,我有想过要放顾司言一条生路。
毕竟,他救过我的命。
顾司言第一次上门拜访的时候,我正被齐安雅的朋友们围殴。
他们将我的脑袋按在臭水沟里,逼我学狗叫,替齐安雅***子。
路过的顾司言看不下去,出手救下了我。
他脱下自己的外套裹住了我满是伤痕的身体。
对我说:“你是齐家那丫头?”
“以后被欺负了,就来找我,我会替你撑腰。”
因为这一句话,从小渴望爱的我无可救药的喜欢上了他。
哪怕他夺走了我的初夜又翻脸无情。
哪怕他将我送进精神病院。
我也始终对他有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留恋。
可现在,那种感觉早已荡然无存。
我只想挖开他的心看看。
看看,他究竟在想什么。
思索间,顾司言突然攥住我的手腕。
目光落在我的胸前。
“你身上……为什么有这么多伤?”
借着皎皎月光,那些伤口显得愈发触目惊心。
顾司言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我。
嘴里喃喃道:“我明明吩咐过院长,只要教会你基本的规矩就好,不许为难你……”
谁学规矩不会挨打呢?
只不过他们欺负我没爸没妈。
下起手来格外的狠罢了。
我正要动手,杂物间的大门突然被打开。
齐安雅红着眼眶站在门口。
“这大晚上的,你们在做什么?”
顾司言像是触电般的缩回手。
刚刚的关心荡然无存。
“齐悦,真没想到,你不仅不知悔改,居然还变本加厉了。”
“我和安雅马上就要结婚了,不管你怎么装模作样的勾引我,我都不会喜欢你的!”
爸爸气得浑身颤抖。
抄起木棍重重的砸在我的身上。
那架势,分明就是想直接把我打死。
齐安雅看了眼顾司言,假意阻拦。
“算了吧爸爸,齐悦从小就这样,我在就已经习惯了,你别为她气坏了身子。”
“不过我们还是把齐悦送回精神病吧,马上就是我和司言结婚的日子。”
“要是她在婚礼上做出什么事来,丢的可是我们两家人的脸。”
向来对齐安雅言听计从的爸爸一口答应。
又怕我丢人,忙找借口拉着顾司言离开。
看着三人远去的背影。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就在刚刚,顾司言错过了唯一发现真相的机会。
也错过了唯一得到宽恕的机会。
我翻出了杂物家里落灰的铁锤,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既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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