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向窗边,取下蜡烛,“无论你是谁派来的,都别怪我无情。我绝不会像原主一样任人欺负!”
随即她用烛火点燃了帷幔
那帷幔由上等丝绸织成,一遇火便迅速燃烧,火势迅速蔓延,将整个房间照得通亮。
云可可凝视着火光中逐渐失去意识的男子,心中没有丝毫怜悯。
她转身朝门口走去,本打算一脚踹开门,却半路停了下来。
背后之人设计这一出,不可能不派人暗中观察
现在外面很可能有人监视这间屋子,她若大摇大摆地从门出去,难保不会被人撞见,认出来。
火势此时已经蔓延至房梁,滚滚浓烟充斥着房间的上层。
云可可折返回去,拿起一只圆凳,走到窗边,逐个检查哪个窗户有松动的迹象,似乎完全不在意此刻房间内已燃起熊熊大火。
终于,在最里面的窗户发现了一丝松动
她举起手中的圆凳,用力砸向窗户。
只听“砰”的一声,窗户应声碎裂,木屑四溅。
云可可以敏捷的身手,纵身一跃,迅速穿过窗棂,跳出了火海。
落地时就地一滚,卸去了冲击力,随即站起身来,拍去身上的灰尘,而后消失在夜色之中……
西楚国的皇帝,玄贞帝,历经一番艰难的夺嫡之争,最终登上了皇位。
或许是因为当初夺嫡的阴影,至今他仍未选定太子。
有传闻说,玄贞帝曾有一位特别宠爱的妃子,甚至提过立她的儿子为太子。
不幸的是,这位宠妃在分娩之日遭遇难产,导致母子双亡。
自那以后,玄贞帝便不再提起立太子的事宜。
可也正是由于太子之位一直悬而未决
近年来,多位皇子在明面上虽然没有相互争斗,但暗地里却为了这个位置,各自拉拢势力。
原主失去记忆,想不通为何府里的姐妹要如此待她,
但云可可通过以往原主与侍女的对话,了解到原主的外祖父是西楚的安国公,舅舅是手握一方兵力的骠骑大将军
西楚周围有三国,北疆,南蛮和东夷,由于北疆和南蛮紧挨着西楚,是以边疆战事不断
东夷与西楚隔着一条江河,是以那边有天然的屏障,不需要太多的精兵去守
北疆面积极广,这些年全都是镇北王府的镇北军在看守,而她的舅舅驻守的则是南蛮
南蛮虽没有北疆国力强盛,却也小战不断,总是滋扰西楚边境
镇北军是纪震天一手带出来,之前的西楚一直示弱,不断对北疆割地求和,几乎是每代帝王都割过。
直到纪震天崛起
朝堂没人知道纪震天从何而来,是以即便是想要拉拢也无从下手。
所以作为老牌将军府的云家在朝堂上的地位则显得尤为重要。
众皇子为了增强自身的实力,纷纷想要拉拢云家,而云可可作为云家的外孙女,自然成为了他们眼中的关键人物
幕后的人定然是不想让云家与五皇子绑在一起,才会故意安排今晚之事!
既然穿越到了这里,她就要改写这具身体的命运。
云可可眼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
既然那人想要暗算她,那她就回一份大礼
这大痦子若是被烧死在这皇宫的偏殿中,看那人怎么与他家人交代!
在她逃出这间屋子的之后,原本已经晕倒在地上的男子睁开了双眼……
“走水啦!走水啦!”
很快就有宫里的下人注意到了刚刚着火的房间,慌慌张张呼喊着向这边跑来
而此时的云可可,在这皇宫隐蔽的小路里已经来回转了好几个圈!
靠!竟然跟走迷宫一样!要不要建的这么复杂?!
今日是中秋宫宴
本就调了不少守夜的侍卫,再加上她刚刚放了火
现在几乎所有的剩余的侍卫都去疏散官眷和救火了
于是乎这一路上竟是没有撞到什么人
拐过两个弯后,她靠在一个墙角处喘着粗气
只觉浑身的燥热越发明显。
时更是已汗流浃背
云可可不禁抱怨道:“这***香的效力还真够强劲!”
必须先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将这药解了
否则这路上随时都会有侍卫和宫女出现,万一被人发现了,她这副衣衫不整的样子可就真的说不清了!
正在她思索间,一道“潺潺”的流水声隔着宫墙传来
云可可最初以为自己听错了,但随后她将耳朵紧贴墙壁,确实听到了水声!
水声来自墙的另一侧!
药效在体内不断上升,她没有时间多想,利用假山作为支撑,一跃翻上了墙头
可紧接着,她便径直落入了墙那边的水池中……
云可可自嘲一笑,这药力真是影响她发挥,都没等她在墙上稳住身形
的亏是掉到了水池了,这要是有人在墙角处做了防护,估计她直接就落地成盒了!
冰冷的池水瞬间淹没了她的身体,体内的药力被这冰凉的水泄去大半,她舒服的感叹一声
“不错不错……舒服了不少…..”
当她终于回过神来,睁开双眼环顾四周时,才意识到水池上方弥漫着氤氲水汽,空气中充满了蒸腾的雾气。
按常理,这里应该是一处温泉,但她却感到此时水温有些异常地偏冷。
她站起身,向水池中心缓缓走去
隐约中似乎瞥见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似乎有人在?”
云可可尝试着小心翼翼地向前移动。
当她慢慢靠近岸边,雾气渐渐消散,池边的轮廓也变得越来越清晰
哇塞,竟然是个帅哥!
在皎洁的月光下,那男子紧闭着双眼,锁骨以下都泡在水里。
清澈的池水中,隐约能看到半裸着上身的男人,皮肤冷白,五官轮廓分明,眉宇间透着冷峻,青丝如瀑布般披散。
谁说只有月下看美人才美?这男人也超美的好不好!
水下的胸肌充满了力量感,好像一伸手就能摸到……
“哇,这是她不花钱就能摸的吗?体脂率也就 10%吧?”
云可可俯身低头,毫不犹豫地伸出了“罪恶之爪”……哦不,是手!
碰到那微凉又劲瘦有力的胸肌,她又想要摸摸腹肌
可还没等摸到腹肌呢,突然觉得鼻腔里一热,竟然流鼻血了!
她怎么这么没出息啊?
就碰了一下而已!
肯定是药力在作祟!
云可可这会儿满脑子都是眼前的美男,根本顾不上擦掉鼻子里流出来的鼻血,只想再摸一下腹肌过过瘾……
谁知道她刚摸到腹肌,左手手腕就被人紧紧握住了。
水池里的男子睁开了眼睛
云可可抬头看向那男子,视线瞬间就被一双深邃得像寒潭一样的凤眸吸引住了。
那眸子里带着几分冷冽和戒备,直直地盯着云可可。
“啪嗒”…….鼻血滴落在水中晕染开来
云可可听到声音低头看着滴入的池中的鼻血,尴尬的对着男子笑了一下
“打扰了…….”
她慌忙想要收回手,却发现男子的手紧紧箍着她的手腕
“你……你……你别误会,我就是……就是……”云可可支支吾吾,脸颊绯红,连耳朵也跟着红了起来
她也是第一次如此做,还被当场抓包,顿时有种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感觉
“是皇后派你来的?”
男子声音清冷,眸光阴鸷的看着云可可
是药!是药啊!
云可可睁着无辜的双眼看向他,“皇后?大哥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还装傻?”
男子抓着云可可的手腕,慢悠悠地站起身来
水珠沿着他漂亮的锁骨滑落,掉进温泉里,激起一圈圈小涟漪。
刚刚坐在水池里没发现,这会儿站起来一看
这男子居然比她高一个头!
明亮的月光洒在男子身上,把他的皮肤照得更白了,只有腰腹部有一道疤,看起来像是被匕首刺的。
那男子目光炯炯地盯着云可可,看到她的眼神不老实地在自己身上乱瞟,没好气地说:“看够了没?!”
云可可被他说得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
抬起头刚要顶嘴,就见男子嘴角一勾,冲她露出一个坏坏的笑。
好吧,她承认自己对帅哥完全没有抵抗力……
她甚至连刚刚想说啥都被这笑容晃得忘得干干净净!
就在她***的时候,男子突然伸出另一只手,“嗖”的一下掐住了云可可的脖子,一个闪身把她死死地按在了水池边上。
却是云皎皎突然出声道
众人闻言又再次将目光集中在云可可的身上
我特喵的谢你全家!
云可可心中将云皎皎骂了一百遍
面上却是委委屈屈,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更是顿时挤出豆大的泪珠,哭诉道:“大姐姐是非要将这纵火的罪名安在我身上才肯罢休么?”
“我就不能是出去找三妹的时候,偶遇到一位好心的小姐借给我的?”
“还是说姐姐希望我穿着那身被弄脏的衣服来见人?”
说完更是直接扑倒在安国公的怀里,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委屈。
这一连串的问题问的云皎皎一时语塞。
她没想到云可可反应如此之快
云皎皎神色有些尴尬,她也就是想诈一下云可可,结果被云可可如此反问,她强装镇定道:“我……我就是随口一说……”
赵统领的目光在云可可身上又打量停留了片刻,似乎在判断她刚刚所说之言的真假。
安国公见到外孙女这般委屈的模样,连忙安慰的拍了拍云可可的后背,沉声道:“赵统领,可可她刚刚经历了一场劫难,怕是吓到了……”
“报!”
只见一名禁军疾步走到赵统领的身边,同他耳语了一番。
随后赵统领拱手对着一脸疑惑望向他的众人,道:“手下来报,右相公子此前曾在这殿内遇袭,没有看清歹人的模样。想来应该是此人放的火,既然此事与二小姐无关,末将便先行告退了。”
他刚刚也观察了云可可半晌,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这般娇气的大小姐,大声询问几句便倒在外公的怀里直哭,想必也没有放火的胆量。
安国公与云阳伯连忙道:“赵统领请便,务必要找出那胆敢在皇宫内行凶的歹徒。”
云可可闻言眸光闪了闪,那大痦子莫非是右丞相的公子?
可是他明明知道是自己打伤了他,现在又为何说没有看清刺客的长相?
在她出神之际,赵统领已经带着禁军离开了
安国公将目光落在云可可身上,一脸宠溺的说道:“可可要是害怕,不如来外公的府上住些时日,容若一直在念叨你”
云可可顺势止住了哭声,乖巧地答道:“外公不会嫌弃可可么?”
安国公爽朗的笑道:“傻孩子,外公怎么会嫌弃你呢?外公心疼可可还来不及呢!”
云可可暗道,还不是因为陈氏总在原主面前念叨,说外面都传是她克死父母,她外公也也得她是扫把星才会不联系她的!
就他们伯府顾念骨血之情……
云皎皎的朋友偶尔来到侯府做客时,见到她也如陈氏所说的那样,一副看不起她的模样说她是灾星,明里暗里更是没少欺辱原主……
是以原主一直以为外公一家是嫌弃自己,更是再没有联系过安国公府的人……
如今看来,果然都是陈氏的谎言!
云可可一副柔弱模样,轻轻点头道:“那可可之后想念外公了,便去府上叨扰外公。”
安国公笑得愈发慈祥,拉着云可可的手,道:“这有什么叨扰的,你本就是我安国公府的孩子。”
见到云可可那与女儿一样的面容泪眼汪汪的望着自己
安国公心中一软,从怀中掏出一物,是一枚玄铁令牌……
“可可想外公了,就拿着令牌来找外公,不论何时,外公都不会嫌弃可可”
云阳伯见此令牌面色一变,“国公怎可将此物随意赠予他人?”
安国公却不以为意,摆了摆手,道:“不过是一块令牌罢了,有何不可?”
那可是玄贞帝赐予的调动护国军的令牌!包括国公府现有的五千府兵!
云阳伯见状,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暗自咬牙。
见到云阳伯的表情,云可可便知道这令牌绝对不简单
她接过令牌,感受着其上传来专属于亲人的温度,这次是真心红了眼眶
上一世她是孤儿,不曾想穿越一番,她也可以体验一番有亲人疼爱的滋味
这感觉真好……
云皎皎看着云可可与安国公亲近的模样,心中嫉妒不已,眼神中闪过一丝阴狠。
从小云可可就样样强于她,父亲是云阳伯,更是当朝的新科状元,母亲做生意更是赚的盆满钵满
她始终记得儿时的云可可是过得多么肆意张扬,风光无限……
而她最讨厌的就是儿时云可可那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许是上天也看不下去了,才会在八年前亲手安排那场意外
失去双亲后的这八年,云可可又因失忆变得胆小怯懦,即便是被下旨指婚给五皇子,可依旧没有人高看她一眼……
不管在哪,她都压云可可一头
云皎皎从未感觉人生如此畅快!
可今日不知为何,她总觉得的儿时的云可可好似又回来了!
不行!她不能让云可可再次踩在她的头上!
云皎皎越想越气,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裙摆
这时,云阳伯轻咳一声,说道:“国公,时辰也不早了,咱们也该回去了。”
安国公点点头,又叮嘱云可可:“可可,一定要来外公府上。”
云可可乖巧应下,“好的外公,就是您不说,可可也会去看您,然后缠着外公赶都赶不走。”
安国公闻言朗声笑道道:“好!好,外公随时等你。”
大火已经扑灭了,众人折腾了半宿,谁都没有想到,好好的一场中秋宫宴,竟惹出如此多的事
各家的官眷在皇城禁军的护送下,坐上马车匆匆赶回了家
……
昭阳殿中,纪冥渊被抬到床榻上一直昏迷未醒,肖珏正在一旁施针
“ 肖珏,王爷身子如何了?”墨羽一脸担忧的问
他直直的跪在地上有些自责的道:“都怪我!王爷今晚被皇后下了***,又赶上体内毒发,我好不容易将皇后送来的朝阳县主赶走,又遇皇宫起火……”
肖珏好似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问道:“你先停一停,什么朝阳县主?”
“皇上今日招王爷进宫,本是想让王爷安全的度过今日的毒发期,却没成想不知道如何走漏了风声,被皇后的人知道了”
“于是她安排朝阳县主前来,并在食物中下了***,打算……”
“您也知道,朝阳县主的哥哥曾因救王爷而受伤,承恩伯更是少有的知道王爷真实身份的人,是以王爷便吃了朝阳县主带来的食物,谁曾想里面下得是chun药……”
墨羽越说头越低,“王爷看在承恩伯的面上才没有立刻处理朝阳县主,只是让我将县主赶了出去。谁承想就是那一会的功夫,就让那女人趁虚而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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