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院的转院手续办得异常顺利。
我为沈玉蓉选了全市安保最严格的康宁精神疗养中心。
并且特意为她升级了VIP套餐——24小时无死角监控,双层防护门,以及每天两次的镇静治疗。
当我签完字,正准备离开时,谢清扬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他抓住我的手臂,满脸的焦急与不敢置信,“奕泽哥,我听说了车祸的事,”
“但我没想到会这么严重!你怎么能把玉蓉姐送到这种地方来?”
我抽出自己的手臂,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与他拉开距离。
“我也没办法,医生说她有强烈的暴力倾向,留在家里太危险了。”
我叹了口气,随即话锋一转,好奇地看着他,“不过,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我好像还没来得及通知谁。”
谢清扬的脸色微微一僵,随即解释道:“我……我担心玉蓉姐,就给她以前的朋友都打了一遍电话,才问到的。”
真是完美的借口。
“原来是这样。”我点点头,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容。
“你真是有心了。对了,我正想找个专家咨询一下,你不是说你有朋友是精神科的专家吗?”
谢清扬眼睛一亮,连忙道:“对对对!我有个朋友是这方面的权威,奕泽哥你放心,我一定让他用最好的方案来给玉蓉姐治疗!”
“那太好了!”我故作欣喜,当着旁边精神病院主治王医生的面,向他抛出了一连串问题:
“谢先生真是热心肠,不知你那位专家朋友在哪家医院高就?”
“他的医师执照和专业资格证书,可以借我看一下吗?毕竟玉蓉的病,我可不敢随随便便交给一个无证的庸医啊。”
谢清扬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支支吾吾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没给他喘息的机会,立刻转身,一脸歉意地对王医生说:“王医生,真不好意思,我这个朋友就是太热心了。”
“以后玉蓉的病情,就全权拜托您了。”
“还有,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以后除了我本人,任何自称是她朋友、亲戚、或者专家的人来探视,都请您务必先与我核实身份。”
“万一出了医疗事故,我们谁都担待不起。”
王医生严肃地点点头:“林先生您放心,我们有严格的探视规定,绝不会出差错。”
谢清扬站在一旁,脸色惨白,像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鸡。
他想内外勾结的计划,在第一步,就被我彻底堵死了。
回到家,我找出沈玉蓉所有的银行卡,拨通了银行客服电话。
“您好,我要挂失我名下及我妻子沈玉蓉名下所有的银行卡,对,全部,立刻,马上。”
“原因?哦,我妻子精神失常,我怀疑她把卡和密码都告诉了外人,为了资金安全,请立刻冻结所有账户。”
上一世,他们就是用着这些卡里的钱,过着挥金如土的日子。
这一世,我倒要看看,没有了我的钱,你们还能怎么潇洒。
果然,不出三天,这对狗男女就狗急跳墙了。
我提前放在谢清扬车里的微型监听器,传来了他们气急败坏的对话。
我一边给自己泡着茶,一边悠闲地听着。
“……这个***!林奕泽这个贱男人!”
谢清扬的声音尖锐刺耳,“他把所有的卡都停了!我去取钱,显示账户被冻结了!”
电话那头,传来了沈玉蓉压抑着怒火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
“清扬,我们不能再等了!”
“再等下去,我真要在这里被那些护士和医生逼疯了!他们天天给我打针!”
“那怎么办?我们现在没钱,也见不到人!那些狐朋狗友都开始躲着我了!”
谢清扬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我知道了玉蓉姐,你等着,我想办法先救你出来,和林奕泽那***的账再慢慢算!”
谢清扬不知从哪里搞到了一套护工的衣服,买通了一个新来的清洁工,准备里应外合,把沈玉蓉偷运出去。
我决定将计就计。
那天晚上我故意给王医生打了个电话,说我做了噩梦,梦到玉蓉出事了,心里总是不安,想请他多去巡视一下。
王医生安慰我说没事,但还是答应会多加留意。
午夜时分,谢清扬伪装成护工,推着一辆装满了脏污床单的推车,悄悄溜进了沈玉蓉的病房。
沈玉蓉早已换好了衣服,藏在推车的最底下。
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他们成功地骗过了第一道岗,来到了疗养中心的后门。
后门外,那个被买通的清洁工正在接应。
然而,就在沈玉蓉从推车里爬出来时——
“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呵斥,伴随着数道手电筒的强光,将他们照得无所遁形。
是王医生带着保安队,恰好路过巡查。
沈玉蓉和谢清扬被当场抓住。
这次逃跑事件,后果是严重的。
沈玉蓉被认定为“极度危险分子”,被转移到了疗养中心最深处的重症监护区。
那里的窗户只有巴掌大,门是四层加锁的铁门。
她每天的活动范围,就是那十平米的房间。
她被彻底囚禁了。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她居然还能给谢清扬打电话。
“清扬,我们没有别的路了。”
监听器里,沈玉蓉的声音阴冷而绝望,“只有林奕泽死了,我才能出来,我们才能拿到钱,一切才能结束。”
“我会找机会,跟医生说我状态好转了,申请出去见他一面。”
“地点就约在城外的清月湖。那里偏僻,晚上没人。”
“到时候,我把他推下水,按住他,就说他是自己想不开跳湖***,而我……因为‘发病’,没能救起他。”
“好,就这么办!”谢清扬的声音里透着一股破釜沉舟的狠厉。
“玉蓉姐,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
听着耳机里传来的对话,我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当一个人所有的退路被堵死,人性的恶就会毫无保留的释放出来。
我等的时机,到了!
几天后,我接到了王医生的电话。
他说沈玉蓉最近状态稳定了很多,不再吵闹,甚至能进行一些简单的交流。
沈玉蓉本人强烈要求,希望能和我见一面,地点就约在曾经我和她约会过的清月湖边。
“林先生,我们评估后认为,这可能是一个好的迹象,或许有助于她的病情恢复。”
“届时我们会派两名护工随行,保证安全。”
“那……好吧。”我勉强答应了,“为了她能好起来,我愿意再试一次。”
周五,黄昏。
我把车停在了远处的一片小树林里,熄了火,静静地等待着。
几分钟后,一辆白色的疗养中心专车也缓缓驶来。
车门打开,沈玉蓉和两名护工走了下来。
沈玉蓉对护工说:“大哥,麻烦你们在车里等我一下,我想和我丈夫单独说几句话,不会超过十分钟。”
护工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毕竟这是事先沟通过的。
沈玉蓉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服,一步步走向湖边那个穿着米色风衣的男人。
那件风衣是我最喜欢也最常穿的衣服。
噗通!水花四溅。
男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冰冷的湖水吞噬。
他呛了好几口水,拼命地在水里挣扎,扑腾着喊道:“玉蓉姐!是我!”
然而,沈玉蓉根本听不清他在喊什么,或者说,她根本不在乎。
她毫不犹豫地跳下水,死死地按住他的头,将他一次又一次地按进水里。
“去死!去死!林奕泽你这个***!你毁了我的一切!”她疯狂地咆哮着,已然失去了理智。
男人的挣扎越来越微弱,终于,水面上最后一串气泡消失。
沈玉蓉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上露出了心满意足的、扭曲的笑容。
她成功了!
她杀了林奕泽。
自由和财富都在向她招手。
就在这时,一道带着一丝好奇的声音,从她身后的黑暗中幽幽传来。
“老婆,你在干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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