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僵在原地许久,心中一片悲凉时,门忽然打开了。
下一刻,裴智秀冷艳古板的脸映入眼帘。
她皱了皱眉,只甩下一句薄凉的吩咐:“你还记得童宇吗?我原本战友的儿子,认作了侄子,他和家里闹了矛盾,我接他来镇上小住,你记得把客房收拾一下。”
姜岳霆死死掐住手,强忍住所有情绪,看着她出了门才颓败坐下。
他当然记得这一天,身为大学生的童宇不仅到家来小住,还顶替了他的纺织厂车间副主任一职。
可童宇柔弱病重,无心管事,都是姜岳霆这个姨夫帮忙的。
最后,裴智秀说他有心病,要姜岳霆全权负责。他便咬咬牙,一边忙着纺织厂的琐事,一边忙着洗衣做饭,还要照顾童宇。
姜岳霆根本没发现,童宇只要和裴智秀在一起,就不抑郁了,反而尽显小男孩的开朗可爱。更没注意,街坊邻里都在说,他们俩更像是一对夫妻。
直到两年后,裴智秀带来了一个襁褓中的婴儿,说是战友遗孤,让他当做亲生孩子抚养。
可孩子养到三岁,姜岳霆看着她与童宇相似的眉眼,才渐渐起了疑心。
当晚,他亲眼目睹两个人的缠绵,无尽的绝望与愤怒涌上心头,彻底叫他崩溃。
直到这一刻,姜岳霆才恍然惊知。
这位未嫁妻,私下对他的冷淡,全然因为爱着一个不能爱的人——
她没有血缘关系的侄子,童宇。
而他姜岳霆,只是这一场禁忌之恋里的遮羞布而已!
一想到此,姜岳霆如同坠入冰窖,浑身冷得哆嗦。
这些年,他姜岳霆为了这个家所做的一切不过一场笑话……
姜岳霆慌忙擦了擦泪,握紧一个月后去广东的车票,暗暗发誓:
“裴智秀,一个月后,我就离开你,还要给你们都备上一份厚礼!”
次日一早,裴智秀就带着童宇回家了。
童宇一身白衫,气质文弱清俊,跟在女人身后,眸底闪过一丝对他的妒意。
裴智秀无比自然地接过他的行李,才想起给两人介绍:“这位是我侄子,童宇。这是我的丈夫,姜岳霆。”
她说话一直犹如雷声,这一次却把丈夫二字说得极其小。
童宇没有注意这个细节,抿上了唇,吃饭时都不肯开口说一句话。
姜岳霆看在眼里,只想发笑。
他不管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命令裴智秀给自己剥虾喂粥,无比舒心吃了一顿后,在心里暗暗发誓:
这十五天,他都要***们这对野鸳鸯!
“智秀,镇上开了一家迪厅,我要你开车送我去!”
姜岳霆不怕裴智秀不答应,裴智秀不爱他,根本不在乎他去哪里。
果然,她皱了皱眉,还是选择了同意。
迪厅。
姜岳霆刻意穿着时兴的西装,钻进了内场里尽情跳舞。
很快,一群人注意到了他:
“那不是裴团长才嫁的丈夫吗?”
“结婚一个月就出来玩,也太不老实了……”
“这有什么,裴团长也不是带了个男子在身边?两个人还更有夫妻相一些……”
裴智秀面色愠怒:“他是我侄子,别乱说。”
姜岳霆呼吸一滞,指责两个人的话,她竟然偏偏只为童宇反驳了。
是啊,她是从来不在乎自己的。
周围的窃窃私语声更大。
他闭上眼睛,***泪,更加绚烂的跳起舞。
前世,娶进裴家后,裴家长辈训斥他:“性子太野,不能当好裴智秀的贤内助。”
为了当好这个贤内助,姜岳霆咬牙坚持。
因她喜欢贤良淑德,他就放弃了工作,再也不跳心爱的迪斯科,笨拙地学习怎么当一位贤夫良父。
童宇怯怯一句,小姨喜欢他绣的鞋垫。
他便连夜刺绣,扎得指尖全是血点,第二天一早满心欢喜地送了一双鸳鸯鞋垫。
她却神情冷冷,一言不发,把鞋垫随手扔到一边。
再看去,鞋垫早被路边野狗咬烂了。
睁眼,姜岳霆已经收好了情绪,舞跳得更烈。
更多女人养肥了胆子,围了上来,甚至还有人直接上手摸住了他的腰。
“裴智秀!”他终于忍无可忍。
女人这才注意到他的困境,不再守着侄子,皱眉看了过来。
她一身军服笔直,惹得全场屏息凝气,只用一道眼神就让那群混混悻悻退开。
童宇大半个身子躲在她身后,眼神惶恐,有种不安的预感。
果然,裴智秀转头叮嘱:“我去看你姨夫一趟。”
语音刚落,童宇脸色唰的一下变得苍白。
“不、不要去。”
“姨夫那边已经没有人了,你离开家三年,都没有陪过我,为什么我过来了你还要陪姨夫……”
裴智秀高大的身躯猛地一僵,却仍然柔声安慰道,“听话,我去去就回。”
童宇着急:“好,那我也找别的女人。”
下一瞬,他立马回头,朝着一个的少女走去。
裴智秀一个箭步,抓住他的手腕,厉声呵斥:“你像什么样子!”
“我像什么样子?”
“裴小姨,你是我小姨,不是我女朋友凭什么管我!”
短短一句话,令雷厉风行的裴智秀变成了哑巴,半天才挤出一句:
“不是的,是因为,我……”
她喉结滚动,后面的话难以启齿。
姜岳霆眼睁睁看着这一幕,泪意翻滚,为自己感到酸涩冰凉。
还能是为了什么?
因为她对这个侄子,有了悖逆人伦的心思,却只敢掩埋。
那他这个挡箭牌又在她心里算得了什么?
童宇哭得楚楚可怜:“小姨,我就来几天,这几天你不要姨夫,只陪着我好不好,就像我们之前一样……”
裴智秀避开他的目光,恢复了常态,声音却颤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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