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西残阳:天可汗再临

字!在“唐”字的右下方,用银线绣着一行小字:“安西新军”!这面旗帜,是这支杂牌军唯一的、也是最重要的身份标识和精神图腾!李琰出现了。他没有乘坐亲王车驾,也没有穿华丽的朝服。他身披一副擦拭得锃亮的明光铠(王府旧藏),头戴凤翅盔,猩红的盔缨在寒风中飘动。腰悬御赐的仪刀,身姿挺拔如青松,一步步登上临时搭建的木台。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台下五千张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扫过周围人山人海的长安百姓。喧嚣的人群…

安西残阳:天可汗再临

紫宸殿那扇沉重的殿门在身后缓缓合拢,将殿内残余的争吵、算计、惊愕与那沉甸甸的“准”字一同隔绝。凛冽的寒风裹挟着细碎的雪沫,瞬间扑打在李琰的脸上,带着长安初冬特有的、深入骨髓的寒意,却也让他胸中那团灼烧的火焰稍稍冷却,化为一种更加沉凝的决绝。

他没有理会身后投来的各种复杂目光——有惊疑,有同情,更多的,是毫不掩饰的讥诮与等着看笑话的冷漠。户部尚书那“天文之数”的哭穷声,兵部尚书“徒耗国力”的断言,还有几位藩镇留后眼中闪过的轻蔑,如同冰冷的针,刺在他心上。他知道,在这座金碧辉煌的宫殿里,在那些衣冠楚楚的大臣眼中,他李琰此举,无异于痴人说梦,自寻死路。

“自行筹措?哼,夔王府那点家底,够买几石粮?够铸几柄刀?”

“纨绔子弟,不知天高地厚!怕是要把王府败光,落得个沿街乞讨的下场。”

“也好,省得在陛下跟前碍眼……”

窃窃私语如同附骨之疽,飘入耳中。李琰脚步没有丝毫停顿,挺直了脊梁,迎着风雪,大步流星地走下高高的丹陛。他的背影在空旷的宫前广场上显得异常孤单,却又像一杆刺破风雪、宁折不弯的标枪。

**地点:夔王府·正厅**

**时间:同日下午**

王府的暖阁内,炭盆烧得通红,驱散了寒气,却驱不散弥漫在厅中的压抑。李琰坐在主位,面色沉静,看着面前几案上摆放的几样东西:一只通体由赤金打造、镶嵌着宝石、栩栩如生的麒麟兽;一对前朝御赐、温润如脂的白玉如意;还有几卷前代书画名家真迹。这些都是夔王府压箱底的珍宝,是身份的象征,更是皇恩的见证。

王府的老管家李福,须发皆白,此刻正跪在地上,老泪纵横,声音哽咽:“王爷!三思啊!这金麒麟是先帝在您开府时亲赐的祥瑞!这如意、这字画,都是历代先皇赏赐,是王府的体面,更是皇家的恩荣!您……您怎么能把它们……”他后面的话说不下去了,只是不住地磕头,“王爷,老奴求您了!再想想别的法子吧!”

厅内侍立的几名心腹侍卫和丫鬟,也都垂着头,大气不敢出,脸上写满了震惊和不忍。

李琰的目光扫过那金麒麟。麒麟昂首向天,姿态威猛,在烛光下流光溢彩。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冰冷的金身,仿佛能感受到昔日父皇将它赐下时的期许。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在他眼底掠过,随即被更深的坚定取代。

“李福,”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起来。”

老管家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自家王爷。

李琰站起身,走到那金麒麟面前,目光锐利如刀:“体面?恩荣?”他猛地提高了声音,带着一股压抑已久的悲愤,“龟兹城头,郭帅和几千白发老兵,用命守了四十年的‘唐’字旗,那才是我大唐最大的体面!那才是我李氏皇族最重的恩荣!如今,他们油尽灯枯,在绝笔中泣血呼唤王师!朝廷拿不出钱粮兵马,我这个姓李的王爷,难道还要守着这些死物,眼睁睁看着他们最后的希望破灭,看着那面旗倒下吗?!”

他的话语如同重锤,砸在每个人的心上。老管家李福怔怔地看着他,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位他从小看到大的“纨绔王爷”。

“可是王爷……”李福还想再劝。

“没有可是!”李琰断然打断他,目光灼灼,“我意已决!这些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与其在库房里蒙尘,不如换成真金白银,换成粮草军械,换成去安西的路!换成……给那些等了一辈子的老兵,一个交代!”

他不再犹豫,猛地抄起旁边侍卫腰间的佩刀!刀鞘落地,发出“哐当”一声脆响。

“王爷!”老管家惊呼,侍卫们下意识地要上前阻拦。

李琰眼神一厉,喝道:“退下!”

他双手紧握刀柄,高高举起。烛光映在冰冷的刀锋上,寒芒刺眼。他看着那尊象征着祥瑞与尊荣的金麒麟,眼中再无半分留恋,只有破釜沉舟的决绝!

“郭帅,安西的弟兄们!李琰***,朝廷无力!今日,就先砸了这虚华的麒麟,换些实在的军资!望你们……再等等!”

话音未落,刀光带着破风之声,狠狠劈下!

“铛——!!!”

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火星四溅!

那尊精美绝伦的金麒麟,从昂起的头颅处,被硬生生劈开一道巨大的豁口!麒麟的威严姿态瞬间破碎,宝石崩落,金身扭曲变形,狰狞的裂口如同一个巨大的嘲讽。

厅内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这狠绝、暴烈的一幕惊呆了。老管家李福瘫坐在地,面如死灰。侍卫们目瞪口呆。只有刀锋劈砍金铁后发出的嗡鸣,还在空气中震颤。

李琰喘着粗气,丢开刀,看着那被毁掉的金麒麟,眼中闪过一丝痛惜,但随即被更深的释然取代。他指着地上残破的麒麟和案上的其他珍宝,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李福,把这些,还有库房里能变卖的古玩、字画、多余的锦缎、甚至我那几匹好马……统统整理出来!找西市信誉最好的几家大商行,尤其是那些胡商行会!告诉他们,夔王府急售!价钱……可以商量!但东西,要快!”

他顿了顿,眼神如电:“还有,放出消息去!就说我夔王李琰,奉旨募兵西征安西!不拘出身,无论贵贱!凡有血性、敢提刀随我万里赴死的男儿,明日辰时,西市口校场,我李琰亲自相迎!敢死勇士,重金安家!不良人……过往不究,但凭此战,洗刷前尘,搏个封妻荫子!”

“诺!”侍卫们回过神来,齐声应诺,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肃杀与激动。他们看向自家王爷的眼神,充满了震撼与一种油然而生的敬畏。这一刻,那个只会舞枪弄棒的纨绔王爷形象轰然倒塌,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为了万里之外素不相识的忠魂,不惜砸碎自身荣华、孤注一掷的狠人!

李福也挣扎着爬起来,抹去老泪,眼中虽然还有痛惜,但更多的是决然:“老奴……遵命!老奴这就去办!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给王爷凑出个响动来!”

——-

李琰神色不变,平静地迎上米罗斯的目光:“大管事有何高见?”

米罗斯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语气带着一种诱人的蛊惑力:“王爷,我粟特商人,行走于东西万里,靠的不是刀兵,而是朋友,是信任,是这张遍布天下的网!”他手指在桌上轻轻画着无形的网络。

“吐蕃人封锁河西,是为了垄断丝路之利。但他们也需要交易,也需要我粟特人的商队,为他们带去中原的丝绸、茶叶,带走西域的玉石、骏马!这封锁……对我等行商而言,并非铁板一块!”

他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王爷若信得过米罗斯,‘康萨宝’愿倾力相助!粮秣、军械、御寒衣物、常用药材,我商行可优先平价供给,甚至部分赊欠!我还能为王爷提供最熟悉河西、西域路径的向导!甚至……”他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隐秘的力量,“我商队的驼铃,可以成为王爷的耳目!沿途吐蕃驻军动向、关隘虚实、水源补给……皆可提前知晓!必要之时,我商队夹带些‘特殊货物’进出安西,也非不可能!”

这承诺的分量,重逾千斤!几乎是解决了李琰西征路上最大的后勤和情报难题!

李琰的心脏猛地一跳。他强自镇定,沉声问道:“大管事如此厚助,所求为何?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哈哈,王爷快人快语!”米罗斯大笑,眼中精光四射,“所求有三!”

他竖起一根手指:“其一,商誉!王爷此去,若能重振安西,打通丝路,我‘康萨宝’便是首功!这份名望,价值连城!其二,实利!安西乃玉石、良马、香料产地,王爷主政后,我‘康萨宝’希望能获得优先、优惠的贸易之权!其三,”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李琰,“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安全!求王爷一纸承诺,护我粟特商旅在安西乃至王爷未来势力范围内,人身财产之安全与贸易之自由!允许我粟特人建商站、传信仰、自治社区!”

李琰心中了然。米罗斯的野心不小!他要的是未来安西乃至更广阔区域的商业垄断地位和特殊权益!这是将宝押在了他李琰身上,赌他能成功,赌他能建立一个强大的新秩序!

厅内一时寂静。胡姬的琴声也仿佛低了下去。裴十三警惕地盯着米罗斯,手按在刀柄上。这是一场决定未来格局的交易。

李琰沉默片刻,目光如电,直视米罗斯:“大管事所求,皆在情理之中。然李某亦有言在先!我大唐海纳百川,凡归心王化、遵纪守法、依法纳税之商旅,无论胡汉,皆受庇护,贸易自由!但——”

他语气陡然转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若有通敌叛国、盘剥百姓、扰乱秩序者,无论是谁,定斩不饶!粟特商站,可建!信仰,可传!但须尊我大唐法度!自治社区?在我大唐疆域之内,只有大***民,没有国中之国!社区可设‘萨宝’(粟特商队首领)管理内部事务,但必须接受安西都护府管辖!此乃底线!”

李琰的话,掷地有声,既给了米罗斯想要的商业保障和一定的文化自由,又明确划出了“尊奉大唐法度、绝不允许国中之国”的红线!展现了一个未来统治者应有的格局与强硬。

米罗斯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眼神深处闪过一丝精芒。他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位年轻的王爷,对方身上那股不容置疑的王者之气,远比他预想的更早显露。他原本想争取更多“自治”特权,但李琰的底线异常清晰。

片刻的权衡后,米罗斯脸上重新堆起商人圆融的笑容,举起了酒杯:“王爷气度恢弘,法度森严,米罗斯佩服!就依王爷所言!粟特商人,愿做王爷重开丝路的马前卒!为王爷效力,亦是为我粟特商路之万世昌隆!愿以此杯,敬王爷!敬安西!敬……未来的丝路太平!”

“敬丝路太平!”李琰也举起了杯。两只银杯在空中轻轻一碰,发出清脆的响声。一场影响深远的联盟,在这奢华的胡商别院中,悄然达成。

**地点:长安·某世家府邸书房**

**时间:同夜**

烛光摇曳。白日里在西市旁观的那个清俊世家子弟崔琰,此刻正恭敬地站在一位须发皆白、面容清癯的老者(其祖父或族中长辈,如崔氏族长)面前,低声汇报着今日西市所见和王府变卖产业的消息。

老者闭目听着,手指缓缓捻动着腕间的紫檀佛珠。待崔琰说完,他缓缓睁开眼,眼中没有波澜,只有深沉的思虑。

“砸麒麟以明志,收不良而聚勇,结胡商以通途……”老者低声沉吟,苍老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震动,“这位夔王爷……行事狠绝,剑走偏锋,却又每每直指要害。非是池中之物啊。”

他看向崔琰:“琰儿,你怎么看?”

崔琰沉吟道:“孙儿以为,李琰此行,九死一生。然其志可嘉,其行可叹。更难得者,他身边已聚起一股草莽凶悍之气,如今又得米罗斯这等巨商倾力相助……虽未必能救安西,但搅动风云,震动吐蕃,却是极有可能!若他能成事……”

老者微微颔首:“不错。朝廷无力,藩镇割据,我世家大族,亦需早做绸缪。安西虽远,然若真能重开丝路,其利……不可估量。李琰此人,胆大妄为,却也是个敢想敢干的狠角色。与其坐观成败,不如……雪中送炭。”

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琰儿,你素有文武之志,困于长安,不得施展。明日,你便持我名帖,带上家中健仆二十,良马十匹,精甲十副,还有……那卷《河西陇右山川图志》(珍贵的军事地理资料),去夔王府投效!言明,非为官爵,只为随王爷万里赴安西,一睹我大唐忠魂之地!更……护我崔氏未来丝路之利!”

崔琰眼中闪过一丝激动,躬身应道:“孙儿遵命!”

**地点:大明宫·内侍监值房**

**时间:同夜**

烛火通明。大宦官吐突承璀斜倚在铺着锦褥的胡床上,听着心腹小宦官低声汇报夔王府的动静和西市募兵、胡商夜宴的消息。

他保养得宜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细长的眼睛里,闪烁着阴冷莫测的光芒。

“砸了御赐麒麟……收了市井无赖……如今又和那粟特胡商勾勾搭搭……嘿嘿。”吐突承璀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轻笑,声音尖细,“咱们这位夔王爷,为了那万里之外的孤魂野鬼,可真是……把天家的脸面都豁出去了啊。”

小宦官谄媚地低声道:“大家说的是!这夔王行事乖张,毫无体统!结纳亡命,勾结胡商,恐非朝廷之福啊!要不要……禀报陛下?”

吐突承璀摆了摆手,嘴角勾起一丝阴冷的弧度:“急什么?陛下准了他,自然有陛下的考量。让他折腾去。安西……那是那么好去的?吐蕃的刀,可不认什么王爷。”他端起一杯温热的参茶,轻轻吹了口气。

“不过嘛,”他话锋一转,眼中寒光一闪,“这长安城里,风言风语还是要有的。让咱们的人,把话放出去。就说夔王李琰,为募私兵,不惜变卖御赐之物,有辱皇家体面;结交不良匪类,恐养虎为患;私会胡商巨贾,密议之事难测……这些话,要说得若有若无,点到即止,明白吗?”

“小的明白!定让这长安城,都知道夔王爷的‘胆大包天’!”小宦官心领神会。

吐突承璀满意地点点头,抿了口参茶,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仿佛看到了那支正在仓促拼凑、充满争议的队伍,正一步步走向未知的血色深渊。他的嘴角,那抹阴冷的笑意,更深了。

长安的夜,深沉而诡谲。夔王府的灯火,康萨宝别院的酒香,世家府邸的密议,宫闱深处的冷语……无数暗流,在这座帝国的巨城之下,汹涌汇聚,共同推动着那个砸碎了金麒麟的年轻王爷,和他那支注定不凡的队伍,走向那条充满荆棘与荣耀的西行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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