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宁张了张嘴,她想要嘶吼,想要哭泣!
可悲愤、绝望的情绪到了嘴边后却只发出幼猫般的哀鸣。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样欺骗她啊!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苏念宁仰头大笑起来,声音却尽显疯狂和悲凉,还有绝望。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才能得到天之骄子的无尽宠爱。
陆予深为了她能不顾一切的冲进火海为她找奶奶送她的手链,也能用自己的命换她的平安。
还可以为了她和五年的妻子果断离婚,在婚前尊重她的意愿不碰她。
她暂时不想生孩子,他也不让她吃药,而是去医院做结扎。
可就是这么一个如此爱她的人到了最后却还是把她当成了金丝雀,把她变成了小三!
“啊!”终于她喉咙深处终于爆发出第一声完整的呜咽,悲痛、绝望、愤怒如涨潮的海水般死死将她包裹住,把她一点点拖去深渊,让她没有半点力气挣扎。
就当苏念宁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包厢的房门突然被里面的人打开。
一瞬间,满脸泪痕悲痛的苏念宁就这样与满眼冷漠的陆予深四目相对。
明明只是一眼,可苏念宁却恍然觉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一般。
她天真的以为,就算他把她当成金丝雀,可他们也相处了这么久,相爱了这么久,被她撞见真相后,他脸上起码该有慌乱或者心虚。
可她注定要失望,他脸上什么都没有。
“为什么?”
她哽咽的开口,看向他的眼睛里全是绝望。
她多希望这是他跟她开的玩笑,也多希望这一切都只是她一个噩梦。
只要醒来,他还在她身边,还是一如既往的爱着她。
但是陆予深就是那么无情的将她希望一点点捏碎。
“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么难征服的女人,也好奇征服你是什么滋味,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骤然间,苏念宁的胸口一阵奇异的尖锐疼痛,就好像有人拿着刀捅进她的心脏,又深又重,直进溅出一路血珠。
陆予深居高临下的望着跪在地上的女人,冷淡幽邃的黑眸此刻如同淬了寒冰般,冷冽刺骨,眼底夹杂着一丝令人难以觉察的不耐。
“既然知道了,你也可以离开了。”
“看在这些天你伺候得不错的份上,那间公寓我就送给你,然后我再给你一千万,以后都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苏念宁听完他的话哭得越发的厉害:“我不要这些,我从来都不是这种人!”
“我只想要你,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爱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爱?”陆予深笑出了声,“苏念宁,我就是和你玩玩而已,你怎么自恋成这样,会觉得那是爱。”
“而且我从头到尾只爱穗穗一个人。”
短短几句话犹如最狠厉的耳光落在苏念宁的脸上,她的脸一下变得惨白,整个人也像是失了神一样,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什么也听不见了,什么也看不见了,她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的坍塌。
陆予深没有耐心在这里与她纠缠,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随后他从一旁的助理手里拿过写好的支票丢到她面前。
“我们就这样吧,要是你再来纠缠,想想你医院的奶奶。”
说着陆予深没有半分犹豫,提脚朝远处走去。
任由黑暗将苏念宁整个人吞噬在其中……
陆予深闭了闭眼,努力压抑住心中的怒火:“那你们怎么不跟我说!”
如果说了的话,他就不会让乔青穗来民政局,更不会让她领了离婚证!
“我们当初是跟您打过电话的,但是您关机了……”
说到最后,领导的声音越来越小,而陆予深的脸色陡然变得惨白。
他不由的往后退了一步。
他想起来了,那天他骗乔青穗签了离婚协议书并给苏念宁看后,苏念宁就主动亲吻了他。
征服了许久的女人终于被陆予深撬开了心房,为了乘胜追击,他把离婚协议书送来民政局后立马带着苏念宁飞往了马尔代夫。
为了专心陪金丝雀,他直接将手机关机,却没想到因为自己的关机,竟然酿成了这么大一个错误!
“砰!”
猛然间,陆予深一拳砸在墙壁上,鲜血瞬间迸发出来,将洁白的墙壁染的通红。
而这时,被领导派去拿离婚证的工作人员急匆匆的跑来,将离婚证递给了领导。
“陆先生,这是您的离婚证,请您收好,若是以后要复婚,离婚证是必须的。”
陆予深愣了愣,这才转身看向领导手里的离婚证。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的伸出手去拿,指腹触到离婚证的瞬间像被淬火的钢板烫伤,他猛地缩回手,纸张在半空中簌簌晃动,像是一团大火在他的眼睛上烧出焦黑的洞,他听见自己喉结滚动的声音,干涸的喉管里涌起铁锈的腥甜。
离婚证的颜色很奇怪,不是记忆里结婚证上那种喜庆的朱砂红,倒像人皮下渗出的淤血,看着就让人莫名的不舒服,甚至连心脏都跟着隐隐作痛。
他停在半空中的手张开又收紧,最后还是接过了他和乔青穗的离婚证。
陆予深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纸面凸起的钢印,民政局制式表格特有的粗粝质感刮得指腹生疼。
他突然想起五年前领证那日,乔青穗的无名指被戒指压出一道浅粉的痕,此刻自己的指节正以同样的弧度蜷曲,在证件边缘掐出青白的月牙。
当初他们领证时,两人的头挨得是那么的近,笑得是那么甜蜜。
可如今离婚证内页的照片上只有一个孤零零的他,面无表情的看着镜头,显得是那么的难看。
陆予深深深吸了一口气收起离婚证转身朝家里奔去。
他在不知情的情况被离了婚,这个结果他不接受,也永远不会接受!
所以,他要找乔青穗和她复婚!
他不信,她会舍得狠下心来和自己离婚!
雨夜里,黑色的迈巴赫疾驰在雨夜里,一连闯了几个红灯后,原本要四十分钟的路程愣是被陆予深缩短到了一半。
他连车都来不及停稳,便疾步朝别墅里走去。
那是他们曾经的婚房,也是乔青穗在国内唯一的家。
毕竟林家早就搬去了美国,而乔青穗的事业全在国内。
为了方便她,所以陆予深当初和乔青穗离婚后,他就把这幢别墅记到了乔青穗的名下。
他大步走上台阶,一把推开门。
可迎接他的不是满屋的灯光和沙发上的女人,而是满屋的漆黑和在外面光芒透进来悬浮在其中的灰尘。
陆予深身体猛地一顿,随后抬脚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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