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闻筝心中发寒,连指尖都透出几分凉意。
江聿深明明已经看到了自己在监狱中受到过怎样的折磨!
现在却成了他用来威胁自己的理由。
见她面色苍白,男人似是有些无奈地软了语气。
“如果你的态度摆正一些,别像以前那么咄咄逼人,我可以考虑……”
宋闻筝冷声打断了他:“不用了,就当我没有问过。”
是她病急乱投医,才会来求这个亲手将她送进了监狱的男人。
江聿深眸色渐深,表情变得有些难看。
“闻筝,我这是在给你机会。你要继续这么任性的话,那就别后悔。”
宋闻筝看着面前的男人,苦笑一声,一字一句说道:“我最后悔的事,就是遇见你。”
说罢,她没有再多看江聿深一眼,转身便离开了原地。
她身后,江聿深面色阴沉地几乎能滴下水来,在原地站了许久,忽然一把掀了桌上的文件。
……
之后几天,宋闻筝没再跟江聿深见面,而是一直在医院里照顾宋母。
系统跟她说过,等她换了身份,‘宋闻筝’这个人就会在这个世界死去。
她只想在最后的日子里多陪陪父母。
纪念日前一天,宋闻筝在网络上发布了一条澄清的长文。
里面都是她这些天搜集的可以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
谁都不会想到,当年她为了逃离恶毒女配的命运,在被抓捕时曾录了音,就保存在旧手机中。
音频中能够清晰地听到江聿深冷沉的声音。
“宋闻筝,我把你送进监狱也是为了让你在里面好好学学规矩。你作为我的太太,应该知道苏窈不是你能欺负的。”
“你也不用想着上诉,在你想明白以前,我不会放你出来。”6
这段音频配合长文一经放出,立刻在网络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然而不出半天,网络上热度极高的讨论帖却消失地干干净净,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
就连文章本身都莫名显示被禁封。
看着屏幕上刺眼的红色叹号,宋闻筝不由得感到背脊发冷。
她被网络抨击时,江聿深口口声声不能徇私枉法,不肯动用一丁点人脉。
可到了自己的事情上,他却飞快将一切声音摆平,哪里看得出半分放任自流?
没等她去找江聿深要说法,江聿深先一步回了别墅,劈头盖脸质问。
“宋闻筝,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在的这几年,是苏窈替你履行了江家女主人的职责,你不知道感激就算了,现在非要把她往死里逼?!”
宋闻筝看着他理直气壮的模样,忍无可忍地反驳道。
“江聿深,你一直把一切错误都推到我的身上,是不是忘了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你任由苏窈污蔑我把我送进了监狱,撒了这么多年的谎,你是不是把自己也骗过去了!”
江聿深神情一僵,脸色随即变得难看至极。
“既然你铁了心要闹事,那就别参加婚礼了。”
说完,他不等宋闻筝反应,就拽着她的手腕,强行将她拖进卧室锁上了房门。
他冰冷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
“我本想等婚礼结束,就向所有人宣布你才是我真正的妻子。”
“但现在看来,没有这个必要了!”
随着脚步声远去,房间顿时落入一片寂静。
宋闻筝怔了片刻,才询问系统。
“系统,我被关在这里没办法参加婚礼,是不是没办法完成任务?”
系统说:
�但现在剧情产生了变化,条件相应放宽,只要在对应的时间完成死亡节点即可。】
宋闻筝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在房间里不哭不闹,静静等到第二天。
全网都在直播江聿深和苏窈的世纪婚礼。
宋闻筝在手机上看到,整个会场都被价值千金的纯白玫瑰铺满。
而身着礼服的两人身后是一场精心安排的盛大烟花。
属于宋闻筝的伴娘位置也早已被另一个女生替换,没有人记得她原本应该出现在那里。
宋闻筝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屏幕上新郎新娘在万众欢呼中相拥亲吻的画面。
心里早已掀不起丝毫波澜。
这时,她的面前出现一个面板,上面是可供选择的不同身份。
系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宋闻筝沉默片刻,冷静地指向一个面容精致的女人。
“我不要再被江聿深操控人生,我要变得比他更有权势。”
“江氏所依附的秦家千金在三年前成了植物人,我要成为她。”
系统回应道:
宋闻筝缓缓闭上双眼,平躺在床上。
耳边的手机里,婚礼进行曲再次响起,而她的生命同时在极速流逝。
很快,床上的女人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一道机械声音徒然在虚空响起:
�人生改写成功,已将宿主身份更改为——京圈公主,秦疏影。】
纪念日现场。
江聿深一身纯白西装立于台上,整个人却感到说不出的烦躁。
一切明明早已排练过,他的心中却始终感到丝丝不安。
他松了松脖颈上的领带,看向缓缓走向台上的苏窈。
她穿着一身精致的礼裙,头纱掩盖下的眼中带着鲜明的喜悦和期盼,在漫天飞舞的花瓣中越走越进。
恍惚之间,那张脸在江聿深的视线里却变成了宋闻筝的模样。
他瞳孔一缩,下意识出声道:“闻筝……”
苏窈也听到了这句话,脚步不由得一顿,面色瞬时难看了几分。
“聿深,你在说什么?我是苏窈!”
“这是我们的纪念日,你怎么还在想着她……”
她的话莫名勾起了江聿深内心深处的烦躁,让他不自觉皱了皱眉心。
本以为只是走个过场,却没想主持人宣读祝福时,忽然拿出了一盒戒指。
苏窈接过那盒戒指,笑着对男人开口道:“聿深,当年结婚时出了意外,你一直没有为我戴上过一次戒指。”
“现在,你愿不愿意帮我弥补一下这个遗憾?”
江聿深看着盒中的戒指,胸口却下意识一紧。
然而众目睽睽之下,他还是拿出了戒指,神色紧绷地套在了苏窈的手指上。
仪式结束后,男人怒气冲冲地将她拉到了后台。6
他冷着脸看向仍然怔愣着的苏窈,声音冰冷:“你刚才是在干什么?”
“我们不是说好了,给你一场你想要的婚礼,我们的合约就到此结束,何必多此一举!”
话音落下,江聿深不禁回想起先前宋闻筝穿着婚纱的幻象,心口顿时一揪。
闻言,苏窈却有些不甘心地咬了咬唇。
“聿深,这么多年时间,我怎么可能还把我们之间的关系看成一场交易?”
“你难道就真的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江聿深眉头紧拧,无动于衷地看着她。
“我们早就说好了,在她回来以前我们各取所需,我应付家里,你也可以给叙白一个身份。”
“现在他已经大了,也是该知道我不是他的父亲了。”
苏窈面色惨白地拉住他的衣袖:“可是……”
男人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松开,声音平静非常。
“就算宋闻筝再怎么胡闹,看不清状况,她也是我的妻子。”
“从一开始我就说过,让你不要把我们的关系当真。”
他顿了顿才接着说道:“你想要的婚礼和体面我已经给你了,你最好不要再纠缠。”
说罢,江聿深便留下苏窈一个人,转身匆匆离开了原地。
看着氛围祥和欢庆的会场,他不仅有些恼怒。
本以为宋闻筝会按捺不住前来捣乱,没想到她居然这么沉得住气。
自己明明是她的丈夫,和别的女人举办婚礼,难道她就一点都不在意吗?
以前明明只要自己跟苏窈走的稍微近一些,她便总是找理由胡闹。
越是这样想着,胸膛之间逐渐攒起一阵怒火,还夹杂着说不清的情绪。
江聿深借口有事,直接驱车离开了会场,向别墅驶去。
别墅中十分安静。
他快步走到卧房,看到房门始终如他外出时一般锁着,心头突的一跳。
男人压下弥漫而出的不安,淡声开口:“闻筝,只要你现在服个软,我就放你出来。”
屋内寂静无声。
他有些烦躁地捏了捏指节,再次说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只要你说一句话,我可以考虑原谅你。”
这一次江聿深等了3分钟,却始终无人回应。
他冷着脸解开门锁,怒气冲冲地跨步进入了房间:“宋闻筝,你到底在闹脾气给谁看!”
“你知不知道……”
目光落在床上的下一瞬,江聿深的话语瞬间冻结在了厚重。
早已失去了血色的身体安静地躺在床上,像一场挥之不去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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