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江边无意救下车辆失控,冲进江中的首富孙女沈暮雪。
她重伤失忆,全家把她当家人一样照顾。
沈老爷子为感谢救命之恩,命沈暮雪嫁我为妻。
三年后,林逸将我推下楼梯,摔断一条腿。
沈暮雪匆匆赶来,却依偎进林逸怀中,怒视着我:
“陆修远,当年要不是我失忆,我怎么可能答应嫁给你。”
“阿逸因为接受不了我们结婚割腕自杀,差点没救回来。”
“得此结果,是你欠他的!”
林逸犹不解恨:
“暮雪,我看中一块地,想用来建私人健身房,你帮我好不好?”
她满眼宠溺,第二天就强拆了我家的百年祠堂。
爸妈因为阻拦,被倒塌的墙体活活砸死。
刺目的鲜血,埋葬了我对沈暮雪全部的爱意。
我捧着爸妈的骨灰离开时,她的朋友兴奋打赌,赌我多久低头求和。
沈暮雪冷笑一声:
“演苦情戏罢了,处心积虑攀上豪门,他怎么可能舍得离开。”
他们不知道的是,接我的私人飞机早就停在对面写字楼房顶。
1
泪已哭干,我拄着拐杖从沈暮雪面前经过,她嫌弃地瞥一眼我怀里的骨灰盒。
“算你识趣,知道那两坛子灰晦气,会冲撞了我和阿逸的孩子。”
“阿逸是我此生挚爱,我给不了他名分,但我们的孩子必须是我唯一继承人。”
我无所谓地点点头,只想快点离开。
可沈暮雪却拽住我胳膊,沉眉道:
“把骨灰盒丢外面,去给阿逸做碗醒酒汤。”
刚想开口拒绝,她掐住我猛地用力,脸色不善。
我想起上次在商场,只因为拒绝把新款皮鞋让给林逸。
就被沈暮雪惩罚在满是石子的路上,光脚走两公里,脚掌被磨的血肉模糊。
我轻叹一声,将骨灰盒在门口摆放好,转身回厨房快速做了一碗醒酒汤。
见我如此听话,沈暮雪脸上露出满意神色。
“陆修远,你要明白,只有阿逸才能让我开心,幸福。”
“你把我和阿逸伺候好,等孩子生下来,它的户口会上在我俩名下,也会叫你爸爸,你……”
她话未说完,林逸眉心一皱,手中汤碗倏然掉落,热汤四溅。
“呃,好烫……”
沈暮雪下意识甩我一巴掌,语气凶狠:
“你这个妒夫,是不是故意烫伤阿逸?”
她将长桌上的酒水统统扫在地上,心疼地将林逸扶起,靠坐在桌上查看他的双手。
她紧张的模样,好像天要塌了。
可前些天,林逸将我推下楼摔断腿,我刚做完手术,跪在地上求她不要拆我家祠堂。
她却因为我耽误了她陪林逸看电影,狠狠将我踹在地上。
造成我二次骨折。
我求她帮我叫医生,她却视而不见,斥责我演戏作秀。
她嫌我流血晦气,遮住林逸的眼睛将他带走。
我的心早在她日复一日的偏袒中被刺得千疮百孔。
所有宾客目光都向我看来,嘲讽、冷漠、看好戏……
这三年,我没少受这样的冷眼,无非是我暗恋沈暮雪多年,癞***想吃天鹅肉。
终于处心积虑地仗着救命之恩,攀附上豪门。
我暗恋沈暮雪不假,可我和她结婚的真正原因,另有隐情。
我只捂着脸,拄着拐杖想要转身离开。
沈暮雪却扯住我的后衣领,将我拽倒在地。
碎了一地的玻璃渣划烂我的手心,汩汩冒着血。
沈暮雪眉头紧蹙着:
“我让你走了吗?”
“立刻给阿逸道歉!”
耳边又传来一阵讥诮的哄笑声。
我艰难爬起来,紧紧咬着下唇。
我知道她是在为林逸出气,我不答应,她会变着法来折磨我。
她对林逸无底线的偏爱,这些年,我早已领教过了。
我现在只想快点离开,其他的,都无所谓了。
无奈叹出一口气,真心诚意说出“对不起”三个字。
然后转向沈暮雪,问她:
“还需要再煮一碗醒酒汤吗?”
沈暮雪看到我捧在胸前不停流血的手,眼底闪过一丝不忍。
却在林逸一声哀叹中,又变得冷硬起来:
“陆修远,这次算你运气好,下次再敢让阿逸受伤,谁也救不了你,连爷爷也不行!”
这时,林逸捂着胸口,表情难受。
沈暮雪惊慌失措,立马扶着他往医院去。
看他们走远,我才松了一口气。
可当我快步走出门口才发现,我爸妈的骨灰盒不见了……
2
我四处寻找,心急如焚。
对面写字楼,私人飞机的机翼还在不停煽动嗡鸣。
正当我准备打电话给对面,几个保镖忽然去而复返,粗暴地将我塞进车里。
我拼命挣扎,命令他们放开我。
可没人会听我的话。
“小姐的车被追尾,林先生为保护小姐受伤,正在赶往医院抢救,小姐让你必须去一趟医院。”
我心下一沉,预感有不好的事发生。
三年前,受沈老爷子委托,暗查沈暮雪车辆失控落水事件。
刚查到一些眉目,还未来得及向老爷子汇报,沈暮雪又遇车祸,是巧合还是蓄谋已久。
被带到医院后,沈暮雪指着我,急切道:
“用他的眼角膜和血,他跟阿逸血型相同。”
医生认出我,皱眉道:
“她才做接骨手术,还遭遇两次骨折,失血过多,再抽血取眼角膜,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沈暮雪突然暴怒,猛地将医生抵在墙上。
“医院都是我家开的,我说用谁的就用谁的,一只眼角膜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阿逸有一点损伤,你们一个都逃不脱!”
原来林逸头部受到撞击,他做过激光的眼角膜脱落,一只胳膊骨折。
我惊恐万分,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沈暮雪,林逸害我断了一条腿,眼角膜我是不会给他的。”
沈暮雪冰冷地视线射来:
“明明是你自己摔倒,还想嫁祸给阿逸,亏得他还让我多陪陪你。”
“还想要你爸妈骨灰的话,就给我乖乖听话!”
爸妈的骨灰……
我整个人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医生为难地看着我,下一秒,身体被注入冰冷的麻醉药。
我倒在移动手术床上,沈暮雪难得的语气温柔:
“就算只剩一只眼睛,我沈家也会养你一辈子,你不亏。”
此时除了眼中滔天的恨意和汹涌泪水,我一句话也说不出。
彻底失去意识前,我听到护士惊呼:
“不能再抽了,再抽他真的会死的,他才做过……”
沈暮雪却不耐烦地打断:
“这点血够什么用,继续抽,宁可多也不能不够。”
因为身体亏损严重,三天后,我才从沉睡中醒来。
眼前的世界因为只有一只眼睛看得见变得怪异和不适。
我只是动了动身子,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同一间病房的另一张病床上,沈暮雪正在喂林逸喝营养汤。
看到我醒转,林逸开心地大叫一声:
“暮雪,修远哥终于醒了,你快去看看他。”
沈暮雪撇了我一眼,不情不愿地回道:
“这不是能看到嘛,他壮的跟头牛一样,能有什么事,快张嘴,把汤乖乖喝完。”
林逸刮了一下她鼻尖,故作生气道:
“真是的,我的腹肌都要被你喂没啦。”
他转过脸,故意抬起手指上的扳指晃了晃,笑意盈盈地对我说:
“修远哥,你别介意啊,暮雪只是太担心我,才非要赖在我这里的。”
“你看,她把沈家的祖传扳指都给我了,说是能保佑我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当然,也要谢谢修远哥的眼角膜,还给我输血,只是很可惜,有一大半血都没用上,扔掉了呢。”
我疲惫地闭上眼睛,将酸涩的泪意憋了回去。
沈暮雪一直将林逸喂饱喝足才走到我床前,没什么表情地开口:
“你要哪里不舒服就叫医生,别忍着。”
“来,我扶你起来,这里还有些剩饭剩汤,你将就着吃两口。”
我看着他手里的残羹剩饭,别过头:
“我不饿,麻烦给我换间病房。”
隔壁的林逸突然小声抱怨起来:
“暮雪,修远哥是讨厌我在这吗?”
沈暮雪将食盒重重跺在床头柜上,脸色阴沉:
“陆修远我警告你,你再这样阴阳怪气欺负阿逸,我就扬了你爸妈骨灰!”
我重重换了一口气,语气悲凉:
“沈暮雪,我有一只眼睛看不见了,能不能看在我这些年对你有求必应的份上,给我一点私人空间,让我慢慢接受这个现实?”
“算我求你了,可以吗?”
沈暮雪一噎,眼底闪过一丝心虚。
“那,那好吧。”
沈暮雪直接扶着林逸去了VIP病房。
我按了呼叫铃,叫来小护士,拿到被她们收起来的手机。
看着上面99+的未接电话。
我打了过去,对面秒接,声音急切:
“阿远?你遇到什么事了,这些天怎么都不接电话,我快急疯了。”
“你别着急,我,我现在在医院……”
“哪个医院?你怎么了,要不要紧?我马上过去!“
眼窝酸涩,眼泪就要落下来。
“宋晚意,我眼睛瞎了……”
“什么!是不是沈暮雪那个混账干的!”
“你别伤心,我马上来接你,不会再让她伤害你。”
“不,有些事,我必须亲自解决,你放心,我处理完就去找你。”
这时,沈暮雪正端着一碗白粥推开病房门,眉头紧锁:
“你在和谁打电话?你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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