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予桉皱了皱眉:“什么重生?”
她盯着他的眼睛:“那你怎么知道我对海鲜过敏?”
“前阵子你父母来找我,”他神色如常,连睫毛都没颤一下,“让我对你好一点。还给了本笔记,上面写着你的喜好和忌口,我丢之前随手翻看了一眼。”
他的解释滴水不漏,令她心中刺痛。
是她想多了吗?
护士突然推门进来:“程总,林小姐醒了,在找您。”
闻言,程予桉头也不回地走了,连个眼神都没留给孟清慈。
住院三天,程予桉一次都没来看过她。
护士每次来换药时欲言又止的眼神,像是在无声地嘲笑她的狼狈。
第四天清晨,孟清慈自己办了出院手续。
移民手续已经办妥,现在要离开,只差最后一步——
离婚。
她坐在书桌前,一笔一划地写下离婚协议。
钢笔尖划破纸张,就像她的心被生生撕裂。
协议书上的条款很简单:她什么都不要,只要自由。
手机震动,是林微澜的朋友圈更新。
照片里,程予桉坐在办公桌前,林微澜靠在他肩上比着剪刀手。
配文是:
孟清慈的手指悬在屏幕上,久久没有落下。
上辈子,程予桉也是这样为她打破无数原则——
从不吃辣的他陪她吃川菜严重到去洗胃;洁癖严重的他抱着醉醺醺的她回家;讨厌公开露面的他为她参加杂志采访……
孟清慈深吸一口气,赶走脑海中的那些画面,拿起离婚协议出门。
程氏集团大楼依旧气派非凡,电梯上行时,孟清慈还在思考该如何开口说离婚的事,经过总裁办时,程予桉的助理正好拿着文件走过来。
“夫人?”助理明显愣了一下,“您来找程总?”
“嗯。”孟清慈攥紧手中的文件袋,“找他签个东西。”
助理的目光在她苍白的脸上停留片刻:“我正好要进去,帮您一起拿进去吧。”
孟清慈犹豫了一下,将离婚协议递给他:“麻烦你了。”
助理接过文件,将它夹在一叠资料里,轻轻敲了敲门。
门开的一瞬间,孟清慈的血液凝固了。
程予桉单膝跪在地上,正温柔地给沙发上的林微澜揉脚。
林微澜穿着短裙,白皙的小腿搭在他膝盖上,脸上带着甜蜜的笑。
“程总,这些文件需要您签字。”助理的声音让程予桉抬起头。
他忙着给林微澜按摩,手头的文件连看都没看就签了字。
孟清慈站在门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上辈子她打网球扭伤脚踝,程予桉也是这样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给她上药。
那天他心疼得眉头紧锁,连碰都不敢用力碰。
很快,助理走出来,将离婚协议还给孟清慈:“夫人,签好了。”
孟清慈看着离婚协议上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不由得微微红了眼眶。
她嗯了一声,道完谢后,转身便往外走。
等电梯的途中,她给律师打了一个电话:“我们都已经签字了,需要多久能拿到离婚证?”
“程太太,度过一个月冷静期后就可以。”
她点了点头,刚挂断电话,身后突然传来林微澜的声音:“清慈姐?你怎么来了?”
孟清慈猛地回头,正看见程予桉松开牵开林微澜的手,脸色阴沉的朝她走来:“谁让你来公司的?”
他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我说过多少次,我们只是联姻!我不干涉你,你也别来干涉我!”
孟清慈挣开他的手:“知道了,不会有下次。”
眼看气氛变得剑拔弩张,林微澜立刻上前挽住程予桉的手臂,柔声劝道:“予桉,别这样,她好歹是你妻子。”
说完,她又转向孟清慈,“清慈姐,你来了正好,我和予桉要去拍卖会,你跟我们一起吧,上次你妈妈救了我,我还没给她送礼物表示感谢呢。”
“不必了。”孟清慈打断她,“我妈不需要。”
林微澜眼圈瞬间红了:“可你不去的话,我心里过意不去……”
“孟清慈,”程予桉冷声开口,“让你去就去,别不识好歹。”
他的眼神冰冷刺骨,和上辈子看她时满眼温柔的样子判若两人。
孟清慈突然觉得很累,累到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
最后,孟清慈还是被逼着一起去了拍卖会。
她坐在拍卖会现场,耳边是此起彼伏的竞价声。
程予桉举牌的动作优雅从容,每一次加价都引来周围人的惊叹。
“五千万!程总出价五千万!”拍卖师激动地喊道,“这条蓝宝石项链归程总所有!”
林微澜靠在程予桉肩上,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予桉,这条项链真漂亮。”
“你喜欢就好。”程予桉温柔地替她撩起耳边的碎发。
“程总对这个金丝雀也太好了吧?宠得无法无天了。”后排有人小声议论。
“这算什么,”另一个声音接话,“上个月林小姐随口说喜欢太平洋那个岛屿,价值上亿啊,程总第二天就过户到她名下了。”
孟清慈攥紧手中的号码牌,指节发白。
上辈子程予桉也是这样,把她宠得无法无天。
可如今同样的温柔,却给了另一个女人。
“清慈姐,”林微澜突然凑过来,“你喜欢哪件,我让予桉拍下来送给你?”
孟清慈冷淡地摇头:“不用了。”
“那看看下一件吧。”林微澜不依不饶,“说不定有你喜欢的呢。”
拍卖师敲了敲锤子:“下一件拍品比较特殊,请各位贵宾欣赏——”
大屏幕亮起的瞬间,全场哗然。
照片上的林微澜一丝不挂,摆着各种不堪入目的姿势。
高清无码的特写让每一处隐私都暴露无遗。
“天哪,皮肤真白……”
“这姿势够骚的……”
“不知道多少钱一晚……”
污言秽语瞬间充斥整个会场。林微澜的脸色由红转白,最后变成死灰。
“关掉!快关掉!”她尖叫着站起来,浑身发抖,“这不是我!不是我!”
她猛地转向孟清慈,眼泪夺眶而出:“清慈姐!你就这么恨我吗?非要这样羞辱我?你这是要逼死我啊!”
说完她捂着脸冲了出去。
程予桉脸色阴沉得可怕:“这些照片我全买了,三秒内撤掉!慢一步,我让你们拍卖会倒闭!”
他锐利的目光扫过全场:“今天的事,谁敢泄露一个字,后果自负。”
最后,他看向孟清慈,声音冷得像冰:“你给我等着。”
孟清慈大脑一片空白,浑身发冷地回到别墅。
她不知道,那些照片,到底是怎么出现在拍卖会上的?
她是不喜欢林微澜,她是骄纵,但她不可能用这种方式羞辱她——
更何况,她根本没有这些照片。
可程予桉不会信的。
他只会觉得是她在狡辩。
惴惴不安的坐在沙发上等了一整夜,直到天亮,大门才被人猛地踹开。
程予桉满身戾气地冲进来,眼底猩红:“孟清慈!”
他一把掐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你知不知道微澜跳海了?!”
他的声音嘶哑,“要不是我及时赶到,她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不是我……”孟清慈艰难地开口,“照片不是我放的……”
“不是你?”他冷笑一声,猛地松开手,“难道你要告诉我,是她自己把那些照片放出来的?!”
孟清慈哑口无言。
刚要开口,程予桉便冷冷道:“我们只是联姻,各不相干。但你一而再再而三伤害我最爱的人,必须付出代价!”
这句话像一把刀,狠狠捅进她的心脏。
上辈子她被人欺负时,他也是这样护着她的。
那时候他说:“谁敢动阿慈,我要他全家陪葬!”
可如今,他护着的人,变成了别人。
“孟清慈,你现在,立刻,马上去医院给微澜道歉!”
孟清慈红了眼眶,却还是倔强的看着他:“我没有错,实在不知道这歉,要从何道起!”
程予桉冷笑一声,打了个响指。
两个保镖立刻进来按住她。
“带她去电击室。”程予桉头也不回地往外走,“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放她下来。”
电击室?!
孟清慈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为了让她给林微澜道歉,他居然,要把她送去电击?!
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她就被拖进阴冷的地下室,按在了电击床上。
保镖麻利地绑住她的手脚,冰凉的皮带勒进皮肉。
保镖按下开关的瞬间——
“啊——!”
电流窜过全身,孟清慈像条脱水的鱼一样弹起来,又被皮带狠狠勒回去。
牙齿咬破了嘴唇,血腥味在口腔蔓延。
“道不道歉?”保镖按下加大电流的按钮。
像是千万根钢针顺着血管游走,从指尖扎到心脏,她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不似人声的呜咽,牙齿把下唇咬得血肉模糊。
她摇头,发丝被冷汗黏在脸上。
她没错,为什么要道歉。
电流再次袭来,这次更强。
她的视线开始模糊,肌肉不受控制地痉挛。
“啊……呃……”
第三次。
第四次。
第五次。
第十次。
“住手……住手……”
她终于崩溃地痛哭出声,眼泪混着血水往下淌:
“我错了……我道歉……我去道歉……”
“我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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