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吟大脑一片空白:“什么意思?”
“爸妈查过了,那面墙被人动过手脚。”周砚白眼神凌厉,“如果不是你,谁会这么处心积虑地害知夏?”
江晚吟浑身发冷,指尖不自觉地颤抖:“我再说一遍,不是我,这次不是我,上次不是我,上上次,也不是我,你信吗?”
“你每次都让我信你。”周砚白眸色渐冷,“可你自己做的又是什么事?次次陷害知夏,伤害孩子,我说过多少次,我对她好只是为了孩子!你为什么非要一次次闹?把她肚子里的孩子弄流产了,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江晚吟胸口剧烈起伏,无数委屈和愤怒堵在喉咙里。
她想质问,想反驳,想声嘶力竭地告诉他,她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人。
她想问他,是不是忘了曾经说过只信她一个人?
是不是忘了承诺过永远不会怀疑她?
可最终,她只是疲惫地看着他,颤着声音一字一句道:“好,既然你不信我,那我们结束吧。”
“我成全你们,你们一家四口好好过日子!”
周砚白猛地僵住,瞳孔骤缩:“你说什么?”
“我说得不够清楚吗?”江晚吟红着眼眶,倔强地看着他,“我愿意成全你们!”
“砰!”
周砚白一脚踹翻了茶几,玻璃碎片四溅。
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眼底翻涌着怒火:“吟吟!你胡说什么?我爱的一直是你!你居然要成全我和别的女人?”
江晚吟红着眼眶,倔强地和他对视,一言不发。
对峙良久,周砚白深吸一口气。
最终他强行压下怒火,一把抱住她:“这件事到此为止。知夏已经原谅你了,我也不计较了。”
“但你记住,”他收紧手臂,“不准再说离开的话。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和你远走高飞。”
江晚吟没有告诉他,自己已经决定离开。
“她就这么轻易原谅我?”她轻声问,“没提条件?”
周砚白身体一僵,沉默片刻才点了一根烟,烟雾缭绕中,他缓缓开口。
“她……想办一场婚礼。”
“她说,想让孩子知道他们的父母也恩爱过,结过婚。”
顿了顿,他回头看她,“但这场婚礼是假的,只是给孩子们一个交代,你不要多想。”
江晚吟颤抖着唇,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心脏犹如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每一次跳动都带着撕裂般的疼痛。
周砚白啊周砚白。
你和她孩子都有了,现在连婚礼都要办了。
还有什么是假的?
她……又算什么呢?
周砚白还在说着什么,声音忽远忽近。
江晚吟望着他开合的唇,突然觉得无比疲惫。
她缓缓闭上眼睛,任由那些话语化作利刃,一刀一刀剜在心上。
自始至终,她再未开口。
……
周砚白在医院守了她整整三天,这三天,他几乎照顾得无微不至。
喂她喝药时,总是先轻轻吹凉,再小心地送到她唇边。
夜里她稍有动静,他就会惊醒,慌乱地握住她的手,直到确认她没事才敢闭眼。
护士给她注射消炎药时,他把她整个人搂在怀里,手指温柔地蒙住她的眼睛,低声哄着“别看,马上就好。”
可接她出院后,他又立刻开始筹备婚礼。
为了防止她“闹事”,他甚至收走了她的手机,派了保镖24小时看守她。
江晚吟没有反抗,只是麻木地收拾着行李。
行李收拾完后,她又将他这些年送她的东西一样样全部捐了出去。
这些本就不属于她,就像江晚吟和周砚白本就属于两个世界。
婚礼当天,她的手机被还了回来,里面塞满了乔知夏发来的照片——
周砚白穿着西装温柔地给乔知夏戴戒指;
他们在众人的祝福中深情拥吻;
他们一家四口幸福地切着蛋糕……
每张照片都像刀子,凌迟着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正当她准备关机时,房门突然被推开。
周父周母站在门口,眼神冷漠:“手续都办好了,你现在就坐飞机离开。”
周母递过一张机票,“我们保证,只要你一走,他永远找不到你。”
江晚吟沉默地接过机票,拎起一旁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
走出别墅时,阳光正好。
她没有回头,一步一步走向停在路边的车。
她没有跟周砚白说再见。
因为,往后余生,山高水长,
他们再也不见……
周乔两家举办婚礼当天,名流云集。
繁华热闹的宴会大厅里,灯火辉煌,觥筹交错,酒香从碰撞的玻璃杯里溢出,飘散在喧哗的人群之间。
明明只是一场假婚礼,却还是被周家举办的如此盛大。
好多不明真相的人都把这当成了一场真婚礼,都在感叹乔知夏不容易,这么多年终于母凭子贵嫁入周家了。
这些话传到周砚白的耳朵里时,周砚白是有些不悦的,但是也没有什么办法。
一开始周砚白是极其反对举办这场婚礼的,哪怕是假的也不行。
毕竟周砚白这一辈子只想和江晚吟结婚,只想让她做自己的新娘。
可是父母却闹死闹活的逼着他必须和乔知夏结婚。
就当双方僵持不下时,乔知夏走出来打圆场说她为了他已经无名无分的住进周家一年多,为了给周家生儿子,刚出月子就又怀孕。
她什么都不求,只求周砚白能和自己举办一场假婚礼,好让他们的孩子以后知道他们的爸爸妈妈以前也是相爱过结过婚的。
其实说到这里的时候,周砚白的心就妥协了一半。
而让周砚白彻底不反抗这场婚礼的是因为乔知夏提出了一个极其诱人、让周砚白无法拒绝的条件。
乔知夏说只要陪她好好的完成这一场婚礼,她就让周砚白带着江晚吟走,不需要等她把儿子生下来,更不需要陪她坐月子。
毕竟他们孩子有了,婚礼也办了,她也什么都不缺了。
周砚白没有想到乔知夏这么的大度,这让周砚白有些愧疚。
若不是周砚白已经先爱上了江晚吟,那乔知夏绝对是一个极好的妻子。
所以这场婚礼原本不打算出力的周砚白也投入了很多物力财力。
希望能弥补一些自己的愧疚。
一想到这场婚礼过后,周砚白就能彻底的带着江晚吟双宿双飞,周砚白的内心不由的激动起来。
周砚白清楚的知道这一年多来,江晚吟为了他们的未来吃了多少委屈,牺牲了多大的利益。
所以周砚白才没有把婚礼结束后就走的事情告诉她,以此来作为给她的惊喜。
等以后他们离开过自己的日子后,周砚白发誓会好好的爱她来补偿她。
周砚白甚至都想好了以后他们孩子未来的规划。
而就在这时,婚礼管家敲响了周砚白的房门。
“周先生,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还请您尽快做好准备。”?
周砚白应了一声,随后起身站在镜子前将西装外套穿好,扣子一丝不苟的扣到最顶端。
周砚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后管理好表情朝宴会大厅走去。
整个婚礼现场已经被各色鲜花点缀的满满当当。
周砚白踏上花廊朝舞台走去,一路上不停的有宾客朝周砚白道喜,舞台下的最前方。
周砚白看见周父周母满意的笑容。
也看见在悠扬的钢琴曲下,紧闭的大门被缓缓推开,一袭白纱的乔知夏挽着乔父的手缓缓朝周砚白走来。
周砚白知道此刻的他该勾起笑容迎接自己的新娘。
但此刻的周砚白却一点都笑不出来,满脑海都是江晚吟的身影。
此刻的她在做什么?
是在通过新闻直播看着他和另一个女人的婚礼,还是躲在角落里默默的流着眼泪?
无论是哪一种,都让周砚白压抑的喘不过气。
因为是假婚礼,直接跳过了很多步骤,来到了交换婚戒的高潮。
司仪肃穆的声音落进了周砚白的耳朵里,可周砚白依旧一动未动。
“请新郎为新娘戴上戒指。”
司仪的声音再次响起,宛如命运的一只大手将周砚白飘走的思绪拉了回来。
周砚白垂眸看向婚礼管家递过来的钻戒,它躺在丝绒衬垫上,在水晶灯下面,折射出无数道刺目的光,每一道都像冰冷的针尖扎进周砚白的眼底。
周砚白伸出手去,指尖在微微发颤,几乎要触碰到那冰冷的金属时,一股莫名的灼热猛地从无名指根部窜起,尖锐而迅猛,像一道电流,又似被无形的火焰舔舐——是幻痛。
这突如其来的痛楚几乎让周砚白缩回手去,耳边刹那间响起一个遥远却清晰的声音,带着哽咽的声音。
“你真的要跟她结婚吗,那我呢,我又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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