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里面又传来了乔母得意洋洋的声音:“那是,也不看看你妈是谁。”
“既然她已经走了,但是那些方法你还是可以用到周砚白身上。”
门外听到这里的周砚白眼皮猛地一跳。
“不过啊也不要太过分,毕竟是你的孩子,大的那一个让她发个烧,哭一哭就可以了,千万不要再给孩子下毒或者是摔了,毕竟那是你亲骨肉。至于小的这一个,你也不要太折腾了。”
“放心吧妈,我有分寸,只不过如今我已经答应过周砚白,只要和我办婚礼,我就让他走,如今虽然暂时假装流产把周砚白留了下来,那以后呢,周砚白总会要去找江晚吟的,那我到时怎么办?”
“放心,我和周家说好了,已经把她送的远远的,她不会再回来了,也不会再让周砚白走的,你就安心养胎,等这一胎生下来,周家就会想办法让你们去领证的。”
周砚白的眼睛一下眯了起来,里面透露出危险的光芒,握着轮椅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原来如此。
周砚白一直以为这一年来孩子总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都是江晚吟造成的,原来都是乔知夏这个亲生母亲亲手做的!
那些被孩子生病时折磨得苍白羸弱的面孔,那些在深夜蜷缩在周砚白怀里寻求慰藉的颤抖,那些为了孩子疯狂殴打江晚吟的疯狂模样……还有那些数不清的夜晚,周砚白一次次抛弃心爱的人,让江晚吟一次次被惩罚,彻夜守在乔知夏或孩子的病床边,握着她或者孩子的手,听着她的痛哭和孩子的啼哭,心被反复揉碎成齑粉的时刻……每一个瞬间,每一次心疼到窒息的呼吸,竟全是她和她母亲案板上冰冷精确的算计!
世界骤然失声。
走廊里消毒水的刺鼻气味消失了,远处护士站的模糊人声消失了,只剩下周砚白自己血液在耳膜里奔涌咆哮的巨响,震得头颅嗡嗡作响,胃里翻江倒海,一股强烈的铁锈味猛地冲上喉咙,又被周砚白死死地咽了回去。
“砚白,你愣在这里做什么,怎么还不进去?”
等周母抱着一大堆药走过来时就看见自家儿子停在乔知夏的病房前一动也不动,周母以为周砚白是想通了又不知道怎么面对乔知夏,就要主动替周砚白开门。
可下一刻乔母惋惜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了出来。
“妈这一辈子也没指望让你爸给江晚吟一个名分了,但是你一定要争气嫁进去,不然你的孩子就会跟你一样只能是私生子,还是没有名分的那种。”
下一刻周母的脸色突然就沉了下来,浑身开始剧烈的颤抖。
是她年纪大了,幻听了吗,她听到了什么,她心心念念多年,好不容易盼到手的未来儿媳竟然是一个私生女,还是一个没有名分的私生女!
一股毁灭一切的暴怒,如同沉寂多年的火山骤然喷发,炽热的岩浆裹挟着焚尽万物的力量,瞬间冲垮了周母所有的理智堤坝。
当年她就是因为瞧不起江晚吟孤儿的身份,所以才竭力阻拦江晚吟和周砚白在一起。
他们周家是百年世家,每一任夫人都是出生名门贵族。
若是他们家突然娶了一个孤儿出生的女人做夫人,他们整个周家都会被圈子里其他人笑话的。
更何况,周家经历了这么多世,势力也大不如从前,急需要联姻来稳固地位。
而乔知夏就是周母千挑万选后最中意的儿媳人选。
她出生同样是百年世家的乔家,甚至乔家如今地位还在他们周家之上,而且她人又长得漂亮,又会哄人开心,而最重要的是乔知夏还自降身份,先生孩子再嫁入他们家。
这让周母如何不满意不喜欢。
自从乔知夏来周家后,周母真是把她当珍宝一样疼爱,要什么给什么。
可如今, 可如今周母话无数精力和心血疼爱的人竟然是小三的女儿,还是没有名分的那一种!
这比江晚吟还更加不如!
难怪,难怪周母这一年来除了那次婚礼以外就再也没有见过乔父!
周母再也忍不住,她猛地扬起手推开门冲了进去,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扇了乔知夏和乔母几巴掌。
“贱人,敢骗到我的头上来!”
病房里瞬间传来一阵尖叫声,紧接着就是砸东西的声音。
周砚白赶紧推着轮椅冲了进去,就看见病房里一片狼藉,周母精心为乔知夏挑选的营养品全都碎了一地,玻璃碎片像无数锋利的冰晶,四散飞溅,在阳光下反射出冰冷刺目的光。
那张周母专门在婚宴上为周砚白和乔知夏抓拍的亲吻照片,也被周母狠狠砸在墙上,照片里乔知夏的笑容也被一道狰狞的玻璃碎片斜斜贯穿,瞬间变得破碎而诡异。
周母急促地喘息着,胸脯剧烈起伏,眼睛因为极致的愤怒和痛苦而赤红一片,手里还紧紧攥着乔母的头发狠狠的往外面拖去。
一旁的乔知夏因为麻药还没过,浑身都没有力气,一下床就摔倒在了地上。
而轮椅上的周砚白就这样冷冷的看着她,看着她吃力的从地上爬起,跪到周砚白的脚边,苍白的脸上布满了泪水。
周砚白见过很多模样的乔知夏,却是第一次见她如此害怕的模样。
“周南,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伤害孩子的,我只是太爱你了才这样做的,求求你看在我为了你生育了两个孩子的份上,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在今天之前,乔知夏一直觉得自己的人生格外的顺。
虽然是乔父在外的私生女,但是她依旧受尽宠爱,长大后她又讨得周母欢心,如愿为自己喜欢的人生孩子。
虽然周砚白有喜欢的女人,但是看在她不求名分和孩子的分上依旧是渐渐对她上了心。
可现在一切都完了。
周砚白知道了,周母也知道了,整个周家都知道了!
乔父有自己的妻女,来参加她的婚礼已经是最后的情面,她以后唯一的出路就是抱紧周家这棵大树。
她绝对不能失去周砚白!
“孩子?”
周砚白终于开了口,声音却无比冷漠。
“在你眼中,孩子只是你获取我关注的工具而已,你有什么资格提她?”
“乔知夏,看在孩子的份上,我会给你一千万的支票,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短短两句话像是一把刀彻底斩断了乔知夏最后的希望,也像是一阵冷风彻底吹灭了她眼底的光。
眼看着周砚白就要推着轮椅转身离去,乔知夏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就要起身去追周砚白。
可下一刻,她小腹传来一阵剧痛,她浑身一僵,不可置信的往自己裙底望去。
就看见温热的血水像是决堤的洪水流了下去,在她脚底汇成一滩血色的湖泊。
“不、不要——!”
又是一个阴雨天,潮湿的空气紧紧包裹着周家,空气也被隔绝在外。
周家每个人的脸上都笼罩着一层浓郁的阴霾,动作也是小心翼翼,生怕惹了主人不快。
一场接着一场的打击后,周母彻底卧床不起,而周父为了照顾妻子也只能放权让周砚白暂时接管公司业务。
周砚白一边要寻找江晚吟的下落,一边又要处理公司的业务。
不过一个星期,周砚白脸上就爬满了疲惫。
看着眼前低头的保镖,周砚白抬手捏了捏眉心:“还是没有找到?”
保镖没有说话,只是把头埋的更深。
自从看清乔知夏和乔母的真面目后,乔母终于想起了江晚吟的好,也同意周砚白娶她进门。
刚听到周母说出这个决定时,周砚白内心满是复杂。
即使周母不说周砚白也会用尽一切办法把江晚吟找回来,冲破重重困难坚定的和她永远在一起。
如今得到父母的同意,周砚白心底最大的阻碍也彻底没了,这对周砚白和江晚吟来说也是好事一件。
于是周砚白加大了搜索力度,可是一个星期过去了,别说江晚吟的人了,连她去了哪里都不知道。
当初虽然周父周母送江晚吟离开时,给她买的是去芬兰的机票。
可等周砚白的人追到芬兰后,才被那边的人告知,江晚吟根本就没有来,去问航空公司,才知道江晚吟中途改了航班。
去了江晚吟改航班后去的地方,却被又被告知江晚吟上了当地的火车,至于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
线索就这么彻底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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