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飞机以后,温晚晴攥着登机牌的手指还在止不住的发抖,身上的伤痕清晰可见。
因为温父不让医治,所以到现在伤口看上去还有些恐怖。
“这位女士,您需要医疗吗?”
空姐半跪在头等舱过道,眼睛里满是担忧。
温晚晴正要开口,身后传来保镖的声音:“温总说过,您不可随便跟别人说话。”
她垂下了自己的眸子:“谢谢,不用了。”
机舱门关闭的瞬间,气压的变化不断扯动她肋骨处的钝痛。
一阵疼痛贯彻了她的全身。
看着她的样子,刚刚询问过的空姐仍站在过道尽头徘徊。
温晚晴身后的保镖不由得注意到她的动作,两人对视一眼后便走到了空姐身旁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空姐这才离开。
坐在窗边的温晚晴望着逐渐缩小的城市轮廓,记忆突然闪回到和沈墨川见的第一面。
那时沈墨川当着所有的面选中了她。
那时的温晚晴还抱有幻想,以为他会因为自己浪子回头时。
却不曾想有这么这么一天,他浪子回头的人并不是她。
而自己却因为他真正心爱的人而被遣送到国外嫁人。
一个素未谋面的人。
不知不觉,温晚晴的脸上早已布满了清泪。
五个小时的飞行漫长得像经历半个世纪。
温晚晴睡了又醒,醒了又睡。
这些天以来她已经很久都没有睡过一个安稳的觉了。
当飞机平安的降落在地面时,温晚晴望着周围陌生的街道以及各色的人群。
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不同于国内,此时的天气温润潮湿,温晚晴只觉得整个人都有些发冷。
她下意识的裹紧了身上这的大衣。
只见一辆黑色的卡宴早已经停在看机场外,几个训练有素的保镖站在一旁。
为首的男人见到她来,目光扫过她身上的伤,语气却没有丝毫的怠慢:“温小姐,谢总今天有事,让我来接您,我是谢家的管家。"
说着他便抬手示意,黑色卡宴的车窗缓缓降下,露出后排座椅上摆放了一大捧精致的白玫瑰。
香气瞬间随着风充满了温晚晴的鼻腔。
“欢迎来到意大利。”
管家打开车门,皮革与古龙水的气息扑面而来。
温晚晴望着后视镜里逐渐远离的机场,突然觉得有些畅快。
怀里的白玫瑰芬香扑鼻,温晚晴认得这种玫瑰,因为培育的成本很高。
所以均价要高达一千块一朵,这么一大捧已经要上万块了。
但是她不得不承认,这是自己收到过最美的花束,也是最用心的一束。
沈墨川也送过自己几次花,不过都是一大束红色玫瑰,即不出错也不复杂。
花瓣总在几天后就快速枯萎,就像他对她的感情,从来都是转瞬即逝。
车缓缓驶入大门时,温晚晴攥着的手心里挂满了薄薄的一层汗。
远处的山丘让她有些恍惚,而眼前这座纯白色的建筑,虽然面积大但是位置比较空旷,显然这并不是谢家的住址。
似乎看出她眼中的疑惑,管家立马解释道:“温小姐,这是谢家的私立医院。”
管家家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和,“谢总吩咐过,要先为您安排全面检查和治疗。”
温晚晴下意识摸了摸锁骨处的淤青,后颈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她刚要开口拒绝,却在车窗倒影里看见自己苍白憔悴的模样。
电梯直达顶楼,几位女医生一一等在一旁。
为首的医生声音轻柔:“温小姐,请跟我来。”
诺大的检查室里,所有医疗设备都是最新型号,就连空气中弥漫的都有一股淡淡的香气。
接下来的三天,温晚晴都住在了这里。
一日三餐都是按照她的口味送来的,就连换药时医生们总是格外小心。
管家每天都会来询问恢复情况,临走前还会在床头柜就下最新鲜的白玫瑰。
敲门声响起,温晚晴放下手中的画笔。
就看见病房门被推开,男人身着高定的西装,举手投足间带着与生俱来的贵气。
他的视线快速的扫过她的眼,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温小姐,我是谢远舟,你的未婚夫。”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谢远舟将未婚夫三个字说的很重。
像是生怕她会忘了两个人的婚约一样。
温晚晴有些慌乱地坐直身子,瞬间将衣服的领口拉好。
谢远舟将手中的行李轻轻放在桌上,声音低沉:“这些天委屈你了,等你康复,我再正式带你回家。”
“好”
温晚晴轻声说道。
再次见面的时候是三天后,温晚晴的伤全然已经好了。
得知他会过来接自己,她莫名的有些紧张。
走出医院时,才发现谢远舟倚在车旁,银灰色西装衬得他整个人更加的淡漠,却在看见她时弯起唇角:“上车。”
车内弥漫着栀子味道的香薰,清香而不刺鼻,是她喜欢的味道。
但是她还是有些紧张。
后视镜里,谢远舟正将她落在医院的素描本轻轻放进行李,动作熟稔得仿佛收拾自家的东西。
温晚晴的心里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二十分钟后,车稳稳的停在了一个别墅门前。
只见门口站着一群整整齐齐的下人,每个人的着装整齐,脸上挂着标准的微笑。
“从今天起,温小姐就是这里的女主人,你们对待她要对我一样。”
谢远舟说完便亲自牵着他的手走进别墅。
她的余光瞥见谢远舟袖口若隐若现的纹身,那是朵半开的白玫瑰,和她床头摆着的花一模一样。
温晚晴觉得有些眼熟,她顿了顿并没有多问。
温晚晴明白这场婚姻本来就是一场交易,她不应该抱有别的任何想法。
她顺从的跟着谢远舟来到给自己准备的房间,却被眼前的景象怔住。
—整个房间都是她熟悉的浅灰色色调,浅灰色的羊毛地毯、浅灰色的书架,甚至连床头摆着的石膏像还是她大学时临摹过也喜欢的作品。
衣柜里则挂着四季的衣服,温晚晴随意翻动了一下尺码品牌,却发现尺码精准得可怕。
就连内衣也都应有尽有。
她再次惊叹他的细心。
而抽屉里躺着则是未拆封的整套炭笔,是限量版,他却准备了一整套。
“喜欢吗?”谢远舟的声音突然从门口悠悠传来。
灯光之下,他的侧脸更加的优越,让她一时看入了神。
温晚晴心中一暖,但是面上却依旧毫无波澜:“还可以。”
余光却忍不住看了又看。
谢远舟似看穿她的口是心非,忽然俯身逼近。
两个人的距离瞬间拉近,温晚晴有些不好意思,却见他只是伸手替她轻轻掖好耳边散落的碎发:“早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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