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的情人出车祸急需肝脏移植,唯一匹配的竟然是他妈。
沈棠眠把他妈妈绑上手术台那天,宋闻璟跪在地上,额头磕出血来求她,她却让人把他关进了禁闭室。
三天后,手术成功了。
沈棠眠直直站在他面前,眼神冷漠得像在看一个陌生人:“手术很成功,你母亲那边我派人照顾了。”
“这几天我要在医院照顾今安,不回来了。”
宋闻璟望着这个曾经为他赴汤蹈火的女人,终于忍不住在她转身前哑着嗓子问:“沈棠眠,你明明那么爱我,为什么突然不爱了?”
她脚步一顿,头也不回地说:“我们只是联姻夫妻,我何时爱过你?”
门关上的瞬间,宋闻璟靠着墙滑坐在地上,眼泪决堤。
没爱过?怎么可能没爱过?
上辈子,她分明,爱惨了他啊。
没错,宋闻璟是重生而来的。
上一世,宋家和沈家联姻,宋闻璟娶了沈棠眠。
那时候的她,对他百依百顺,深爱至极。
他想要星星,她绝不会摘月亮;他随口说喜欢某款千万手表,第二天它就会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生病时,她会彻夜不眠地守在他床边……
可他却厌恶她。
因为他喜欢的,是他的青梅,江茗悠。
被父母逼着娶了沈棠眠后,他抗拒这段婚姻到了极点——
他不和她同房,不陪她出席宴会,甚至经常去酒吧找女人,故意让她难堪。
最后,他听信江茗悠的挑拨,和她私奔了。
可他却没想到……
江茗悠根本不爱他。
之所以想尽办法赢得他的心,不过是因为江家与沈家有家族世仇,她早就看出沈棠眠暗恋宋闻璟,便想出了用他拿捏她的这个法子。
她找人绑架了他,用他的命威胁沈棠眠——
“沈棠眠,每天寄一根你的手指过来,否则我就杀了他。”
沈棠眠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每天都斩下一根手指,寄给她。
第十天,当最后一根带着婚戒的血淋淋的手指送到时,宋闻璟崩溃了。
他不愿沈棠眠再这样傻下去,直接咬了舌自尽。
死后,他的灵魂飘在半空,看见那个素来清冷自持的沈棠眠在看到他的尸体后发了疯。
她赶来为他寻仇,亲手折断了江茗悠的每一根骨头,听着对方的惨叫,眼底却只有死寂。
最后,她丢下千亿身家,丢下整个程氏,抱着他的尸体葬身火海。
漫天火光中,她虔诚而又深情地亲吻着他的唇,轻声说:“阿璟,若是有下辈子……你能不能爱我一次?”
火光吞噬她的那一刻,宋闻璟飘在半空,哭得撕心裂肺。
这一刻,他终于窥见了她的所有深情。
再次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重生了,重生在了和沈棠眠结婚的第一年。
他欣喜若狂,又热泪盈眶。
这一次,他发誓一定要好好去爱沈棠眠。
于是,他删掉了江茗悠的所有联系方式,每天给沈棠眠做早餐,等她下班到深夜,满心满眼全是她。
可她却变了。
她不再对他温柔,不再每天回家,不仅对他淡漠疏离,甚至还在外面包养了一个男大学生。
如今,她甚至为了救那个情人的命,强行绑了他妈妈上手术台。
沈棠眠离开后,他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眼泪已经流干了。
好!
既然这一世她不爱了,那他便放手,彻底成全她。
宋闻璟踉跄着起身,拖着疲惫的身体去了医院。
推开门时,宋母还在沉睡,她的脸色苍白得可怕,氧气面罩下的呼吸微弱而均匀。
他站在床边,看着她被病号服包裹的瘦弱身体,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阿璟。”
他猛地回头,看见宋父正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口,西装外套皱皱巴巴的,领带歪在一边,显然是从国外紧急赶回来的。
“爸……”宋闻璟的声音哽住了,膝盖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宋父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一把将他拽起来:“胡闹!地上这么凉,跪什么跪!”
他的手掌粗糙温暖,却在微微发抖,“不怪你,这怎么能怪你?”
宋闻璟低着头,眼泪砸在地板上。
宋父叹了口气,轻轻拍着他的背:“当初分明是沈棠眠主动找人提出联姻,说暗恋你多年……”
他的声音里满是困惑,“怎么突然变成这样?”
是啊,明明所有人都知道她爱他。
可这一世,她为何突然就变了。
“爸,”宋闻璟深吸一口气,“我想好了,我要和沈棠眠离婚。”
“正好我们家的事业也在慢慢往国外转移,既然如此……我们一家就都离开这里吧。”
宋父沉默了。
他的目光在他和病床上的宋母之间游移,过了很久,他才开口:“你当真不爱她了?”
宋闻璟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渗出,他却感觉不到疼。
“她这样对妈妈……”他的声音轻得像一片落叶,在空气中颤抖着破碎,“我要怎么……继续爱她啊?”
宋父又沉默了片刻,最后重重地叹了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既然如此,我们就离开。”
他拍了拍宋闻璟的肩膀,“去办手续吧,这里交给我。”
宋闻璟红着眼点了点头,转身走出病房。
移民局的手续办得很顺利,走出大门时,阳光刺得他眼睛发疼。
他站在马路边,恍惚间有种不真实感——
终于要结束了。
就在这时,他听见一声尖锐的刹车声。
“小心——!”
他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一股巨大的冲击力撞飞出去。
宋闻璟是在一阵尖锐的疼痛中醒来的。
睁开眼的瞬间,沈棠眠冷峻的脸近在咫尺。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底的厌恶毫不掩饰:“宋闻璟,你是不是故意的?”
“看着今安车祸受伤,你也跟着学?”她冷笑一声,声音像是淬了冰,“我告诉你,我们只是联姻,没有感情。你再怎么学他,也是徒劳,我没空照顾你。”
他张了张嘴,刚要解释,病房门突然被推开。
“沈总,您要的粥。”助理恭敬地递过一个打包盒。
沈棠眠随手接过,掀开盖子看了一眼,眉头瞬间拧紧:“怎么是海鲜粥?”
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悦,“他对海鲜过敏,重新去买一份。”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狠狠劈在宋闻璟的天灵盖上。
海鲜过敏……
上一世,他们结婚第二年,他误食海鲜差点休克,她才知道这件事。
可现在……
他们才结婚一年。
想起她这段时间的异常——
突然对他的疏远,莫名对林今安的偏爱,还有那句 “何时爱过你”……
一个荒谬的念头猛地窜上来,宋闻璟浑身都在发抖。
“沈棠眠……”他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你是不是,也重生了?”
沈棠眠皱了皱眉:“什么重生?”
他盯着她的眼睛:“那你怎么知道我对海鲜过敏?”
“前阵子你父母来找我,”她神色如常,连睫毛都没颤一下,“让我对你好一点。还给了本笔记,上面写着你的喜好和忌口,我丢之前随手翻看了一眼。”
她的解释滴水不漏,令他心中刺痛。
是他想多了吗?
护士突然推门进来:“沈总,林先生醒了,在找您。”
闻言,沈棠眠头也不回地走了,连个眼神都没留给宋闻璟。
住院三天,沈棠眠一次都没来看过他。
护士每次来换药时欲言又止的眼神,像是在无声地嘲笑他的狼狈。
第四天清晨,宋闻璟自己办了出院手续。
移民手续已经办妥,现在要离开,只差最后一步——
离婚。
他坐在书桌前,一笔一划地写下离婚协议。
钢笔尖划破纸张,就像他的心被生生撕裂。
协议书上的条款很简单:他什么都不要,只要自由。
手机震动,是林今安的朋友圈更新。
照片里,沈棠眠坐在办公桌前,林今安站在椅子后面,双手环住她的肩。
配文是:
宋闻璟的手指悬在屏幕上,久久没有落下。
上辈子,沈棠眠也是这样为他打破无数原则——
从不吃辣的她陪他吃川菜严重到去洗胃;洁癖严重的她抱着醉醺醺的他回家;讨厌公开露面的她为他参加杂志采访……
宋闻璟深吸一口气,赶走脑海中的那些画面,拿起离婚协议出门。
沈氏集团大楼依旧气派非凡,电梯上行时,宋闻璟还在思考该如何开口说离婚的事,经过总裁办时,沈棠眠的助理正好拿着文件走过来。
“先生?”助理明显愣了一下,“您来找沈总?”
“嗯。”宋闻璟攥紧手中的文件袋,“找她签个东西。”
助理的目光在他苍白的脸上停留片刻:“我正好要进去,帮您一起拿进去吧。”
宋闻璟犹豫了一下,将离婚协议递给他:“麻烦你了。”
助理接过文件,将它夹在一叠资料里,轻轻敲了敲门。
门开的一瞬间,宋闻璟的血液凝固了。
沈棠眠单膝跪在地上,正温柔地给沙发上的林今安揉脚。
林今安穿着短裤,小腿搭在她膝盖上,脸上带着甜蜜的笑。
“沈总,这些文件需要您签字。”助理的声音让沈棠眠抬起头。
她忙着给林今安按摩,手头的文件连看都没看就签了字。
宋闻璟站在门外,双手紧紧握拳。
上辈子他打球扭伤脚踝,沈棠眠也是这样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给他上药。
那天她心疼得眉头紧锁,连碰都不敢用力碰。
很快,助理走出来,将离婚协议还给宋闻璟:“先生,签好了。”
宋闻璟看着离婚协议上龙飞凤舞的三个字,不由得微微红了眼眶。
他嗯了一声,道完谢后,转身便往外走。
等电梯的途中,他给律师打了一个电话:“我们都已经签字了,需要多久能拿到离婚证?”
“先生,度过一个月冷静期后就可以。”
他点了点头,刚挂断电话,身后突然传来林今安的声音:“闻璟哥?你怎么来了?”
宋闻璟猛地回头,正看见沈棠眠松开牵着林今安的手,脸色阴沉地朝他走来:“谁让你来公司的?”
她一把拽住他的手腕:“我说过多少次,我们只是联姻!我不干涉你,你也别来干涉我!”
宋闻璟挣开她的手:“知道了,不会有下次。”
眼看气氛变得剑拔弩张,林今安立刻上前揽住沈棠眠的肩,“棠眠,别这样,他好歹是你丈夫。”
说完,他又转向宋闻璟,“闻璟哥,你来了正好,我和棠眠要去拍卖会,你跟我们一起吧,上次你妈救了我,我还没给她送礼物表示感谢呢。”
“不必了。”宋闻璟打断他,“我妈不需要。”
林今安眼圈瞬间红了:“可你不去的话,我心里过意不去……”
“宋闻璟,”沈棠眠冷声开口,“让你去就去,别不识好歹。”
她的眼神冰冷刺骨,和上辈子看他时满眼温柔的样子判若两人。
宋闻璟突然觉得很累,累到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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