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死后，我讨厌的父亲用了个荒唐的法子哄我开心。
他让我的白月光跟我上了床。
后来，我怀了孕。
江城人人都说，我是被父亲秦世林和丈夫周泽言捧在手心的公主。
每次产检，他们俩必定陪着。
可今天，大排畸检查，他们却都没来。
“有个重要项目。”父亲秦世林摸了摸我的头。
周泽言则轻抚我的孕肚，“等忙完了，给你和宝宝带礼物。”
我笑着送他们出门。
检查前，手机震动，一个匿名视频发了过来。
视频里，父亲穿着新郎礼服，身边是安以晴，那个曾让我母亲痛苦不堪的女人。
而秦若彤，我同父异母的妹妹，穿着婚纱，挽着我的丈夫周泽言，小腹也微微隆起。
“双喜临门啊！”有人举杯高喊，“恭喜秦董抱得美人归，也恭喜周总喜结良缘！”
视频最后，是父亲秦世林轻飘飘的声音：“你和若兮那结婚证是假的，孩子生下来，不就没名没分了？”
周泽言低笑：“若兮什么都有，若彤苦了半辈子，我不能让她的孩子也这样。”
我死死咬着唇，转身就走出了医院。
手机里，又跳出一条消息：一张结扎手术单据，还有一行字。
“只要你点头，你肚子里的，就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孩子。”
我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雨丝飘落下来。
商场大屏幕上，正放着三个月前，我刚怀孕时的家庭专访。
父亲秦世林举着一颗钻石：“这是给我外孙的礼物，传承最重要。”
周泽言温柔地握着我的手：“若兮最辛苦，我会用一生照顾好她们母子。”
画面定格在我们相视而笑的样子。
屏幕下方滚动着字幕：“江城最幸福家庭”。
雨水和眼泪混在一起，视线模糊。
手机响了，是周泽言。
以前，听到他的专属铃声，我会立刻接起。
此刻，我却迟疑了。
电话快挂断时，我还是按了接听。
那头传来他朋友的调笑声：“泽言可算如愿了！当年若彤一走，他把整个江城都快翻过来了。现在为了帮若彤拿回秦家的东西，委屈自己陪那个大小姐演了两年戏，真不容易。”
“嘿，泽言魅力不减当年！上次秦大小姐被他亲得腿软，整个人都挂他身上。怪不得证都不用领，肚子就大了。”
“啧啧，她秦若兮最瞧不起没名分的，没想到自己孩子倒成了这样！”
“要我说，还是今天这排场大！若彤一句‘妈妈不嫁我也不嫁’，泽言就说动了秦伯父娶了安阿姨。母女俩一起嫁进豪门，江城多少年没见过这种事了？”
我紧紧攥着手机，眼泪控制不住地掉。
突然，电话那头传来周泽言冰冷的声音：“谁动我手机了？”
喧闹声瞬间停了。
“若兮？怎么不说话？不舒服吗？”周泽言的声音温柔依旧。
仿佛刚才那些话，都是我的幻觉。
我张了张嘴，想说离婚。
却猛然想起，我们的结婚证是假的，我连提离婚的资格都没有。
这时，一个娇滴滴的女声插了进来：“老公，我腰好酸，宝宝踢我了……”
周泽言明显慌了一下。
“若兮，我这边有点急事，晚点回去陪你。”
不等我回答，电话就挂了。
不知在客厅沙发上坐了多久，别墅大门开了。
父亲秦世林和周泽言一同进门，脸上还带着笑意。
“若兮，爸特意给你定制的补品，纯天然的。”
周泽言蹲下身，揉着我有些肿的脚踝：“怎么没去做产检？是不是气我们没陪你？明天我让院长亲自来家里给你检查，好不好？”
两人说了一堆，见我一言不发，都愣住了。
周泽言不易察觉地摇了摇头，像是在示意婚礼的消息没走漏。
我把一份文件递给周泽言：“签了吧。”
父亲秦世林故意打趣：“女儿现在什么都让老公买，不要爸爸的了？”
周泽言看也没看，直接签了名。
“我们是一家人，我的就是你的，以后别这么客气。”他笑着把文件递还给我。
话音刚落，两人的手机同时响了。
父亲秦世林拍拍我的肩：“公司有点急事，我们去B栋处理一下。”
周泽言吻了吻我的头发：“B栋是特意为你扩建的，这样我和爸既能工作，也能照顾你。”
说完，两人匆匆离开。
他们口袋里滑落的两枚新郎胸针，明晃晃地刺眼，提醒我，今晚，是他们的洞房花烛。
我低头看着文件上“生父自愿放弃子女一切权利”那行字，笑着流出了眼泪。
有了它，我肚子里的孩子，就和周泽言再没关系了。
我秦若兮，爱得起，也放得下。
擦掉最后一滴泪，我拨通了陆浩宇的电话。
“陆律师，我要提前结束股权托管。另外，终止对周氏集团的所有资源支持。”“秦小姐，启动继承程序后，秦氏72%股份将在10天内转入您名下。”
陆浩宇顿了顿，“您母亲生前做好了完善的资产隔离，安女士进门也分不到一分钱。”
我轻嗯一声挂断电话，手机却不停震动。
一张张照片涌入眼帘，周泽言搂着秦若彤在游轮上亲吻，在雪地里十指相扣。
每张照片都标注着“挚爱若彤”。
原来我的蜜月旅行，全是他们的故地重游。
“姐姐，你们住的套房，床单上还有我们的痕迹呢。
”秦若彤的语音让我胃里翻腾，“泽言不是说要每晚抱着你睡吗？要我证明给你看吗？”
“呕——”
门被推开，周泽言快步走来：“若兮，孕吐又严重了？我去做点清淡的。”
不一会儿，他端着一碗燕窝粥进来。
这是他特意跟米其林主厨学的，为此推掉了三个并购项目。
见我无动于衷，他愣了下，又轻轻为我按摩太阳穴。
“周泽言，”我突然开口，“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吗？如果现在说出来…”
就冲着当年我跳窗，你护住我摔断三根肋骨，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说什么傻话，你和孩子是我此生挚爱。”
我看着他完美的表演，只觉可笑。
窗外雷声大作，我下意识缩进被子。
明明这么多年不再怕打雷了，可此刻泪水却不受控制。
周泽言搂住我：“别怕，我在。”
他的怀抱依旧温暖，我却冷得发抖。
这时，佣人在他耳边低语几句，他脸色骤变：“没看到夫人在这吗！”
他敷衍地拍着我的背，眼神却不断瞟向门口：“睡吧，我陪着你。”
等我“睡着”，他立刻离开了。
手机屏幕在黑暗中闪烁。秦若彤发来的照片越来越不堪，最后是她胸口的文身，与周泽言心口的位置一模一样。
原来新婚夜，我抚摸着他心口“若兮”文身感动落泪时，他眼中的复杂不是感动，而是心虚。
这三年，我活成了一个笑话。
我坐到天明，终于回复了那个等待的号码：
“我同意你做孩子名义上的父亲，我们合作。”清晨，我被楼下的喧闹声惊醒。
秦家大厅里挤满了江城的名流，据说是为我庆生。
我愣在原地，自从母亲去世后，我已经十年没过过生日了。
环顾四周，墙上母亲的画像全被换成了安以晴的肖像。
林慕雪笑着解释说是周总特意安排的，说若彤小姐会喜欢。
“听说秦夫人留下的几家黄金铺面都转到安夫人名下了。”
“原配辛苦一辈子，到头来便宜了别人。”
“嘘，现在人家可是名正言顺的主母了。”
安以晴倚在父亲肩头，眼含泪光对我说：“若兮，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今天是喜庆日子。让我照顾好世林，也替你母亲守护这个家吧。”
她故意不提今天也是母亲的忌日。
秦世林见我脸色阴沉，轻描淡写地打圆场：“以后以晴就是你长辈，为你操持生日是好意，你要懂事些。”
话音未落，秦若彤挽着周泽言走了进来。
“生日快乐，我的公主。”周泽言递给我一个黑金礼盒。
“天哪！那是嘉世德'真爱之心'的专属包装！”
“上月神秘买家天价拍下的就是周总？”
“秦若兮真是好命！”
可我根本不在乎什么真爱之心。
我死死盯着秦若彤身上的礼服 – 那是母亲临终前亲手为我缝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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