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从早到晚,乔星苒都没在病房露过面。
我知道她在赌气,可紧攥手机的我,怒意也早已翻涌上头。
因此隔天,我执意办理了出院手续。
当我出现在公司的时候,空气居然静了一瞬。
“陆总,您提前出院了?”
明明是此起彼伏的问好声,我却从众人眼中察觉出一丝不同寻常。
我点点头,加快脚步,走向办公室。
还未靠近,嬉笑声已穿透门板。
我一把推开门,室内骤然寂静。
江序坐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正搭在乔星苒发间。
她整个人蜷在他腿上,唇角扬起的弧度,比我们任何一次相拥时都要温柔肆意。
曾几何时,她连女下属多看我一眼都要冷脸。
还霸道的指着办公室沙发,厉声警告所有人:“这是我老公的专属,谁都不许碰。”
就连男下属路过都得绕道,她还娇嗔着说自己感情洁癖重,警告我守好本分。
可此刻,她却笑靥如花地躺在江序腿上,指尖还缠着他的领带玩。
环视一圈,我惯用的钢笔、相框、皮质笔记本全没了踪影。
江序的电脑、文件、咖啡杯大喇喇占据着我的位置,仿佛这里早已换了主人。
乔星苒眼皮都没抬,漫不经心地扫我一眼,淡淡开口:“你怎么来了?”
江序毕恭毕敬站起身,冲我完好,态度谦卑又恭顺。
但直起身后,却故意拖长尾音道:
“陆总,您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进来?苒姐刚说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就被你吵醒。”
我斜睨他一眼,讥笑出声:“什么时候野狗也敢跑主人地盘上撒欢了?”
江序瞬间涨红了脸,他慌乱的眼神直往乔星苒身上飘。
我无视两人暗流涌动的对视。
指着江序的物品,嫌恶地说:“十分钟内,把我的东西原样摆回来,否则滚出公司。”
江序像被踩住尾巴的耗子般猛地瑟缩,偷瞄我的眼神发虚。
下一秒,他竟摆出副小狗般湿漉漉的委屈神态,巴巴地朝乔星苒投去求救目光。
我扯了扯衬衫领口,漫不经心地解了颗纽扣,淡淡开口:
“还有,我想问问乔总。”
“我的办公室,怎么随便一只阿猫阿狗就能进来撒野?”
乔星苒脸色骤变,她扬起下巴,不满地怒吼:
“陆淮川,你闹够了吗?”
“昨天你因为个破名字公报私仇,害得江序被全公司羞辱。”
“我给他转正升职作为补偿,怎么了?”
说完她随手扫落桌上她曾送我的袖口,金属撞击声刺耳。
“不就要你间办公室?我让人扒了这层楼重新盖,够不够让陆总满意?”
我嗤笑一声,不屑地看着江序。
“升职?”
“全公司就连保洁都有个大专学历,他倒好,中专生空降管理层?乔星苒,你当公司是废品回收站?”
江序惨白着脸后退半步。
他低头道歉,“是我僭越了!”
弯腰时膝盖磕到桌角,疼的他倒抽冷气。
乔星苒彻底怒了。
“你以为拿着名校***就能看不起所有人?”
“江序在底层摸爬滚打时,你还在家族庇佑下喝着香槟谈***雪月呢!”
我僵在原地,手无意识转着我们的婚戒。
从结婚到现在,乔星苒哪怕心里有再多不满,都不会在公司里跟我吵架。
这是我们的默契,人前一致对外,人后再翻旧账。
可今天,她居然为了江序,生生将我们的感情与体面摔在地上。
“江序,别收拾了,我们去开会。”
江序收拾东西的手顿住,身形也不再紧绷。
我死死盯着乔星苒,“开什么会,我这个副总怎么不知道?”
她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裙摆,语气说不出的嘲讽:
“陆总擅自更改合作条款,我只能另寻出路。”
我逼近两步,呼吸扫过她耳畔:“带个中专生出席商务洽谈,乔总这是病急乱投医,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乔星苒的面色瞬间沉下来,恼羞成怒道:“离了陆家,乔氏照样能站在风口浪尖!”
甩下这句话,她就带着江序大步离开。
关门声响起前,江序回头嚣张地冲我笑了笑。
好,很好!
乔星苒,既然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为了江序,不顾我这个丈夫的感受。
那么,接下来的一切,希望你不要后悔。
我掏出手机给秘书打电话。
“给所有材料商发个通知。”
3
半小时后,乔星苒打来电话。
“陆淮川,你怎么敢耍这种阴招!”
她的尖叫刺破听筒,背景音里隐约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
“江序被王董骂成软饭男,还逼他去急诊室洗胃。”
“所有合作方集体封杀他,你怎么能用这种方法毁人前程?”
“陆淮川,你耍耍公子哥脾气可以,但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你真让我恶心!”
我淡淡笑了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他自己出卖身体勾搭有夫之妇,还不允许别人**了?”
“你……**!是不是乔家破产,你才肯罢休?”
“那要看你表现,目前……”
我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挂断。
我冷笑一声,将手机放在桌上。
江序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把戏,全公司谁不清楚?
乔星苒带着他才到谈判地点,群消息就炸了锅。
视频里,他被合作商当众戳穿冒领功劳,缩着肩膀装可怜的模样,不出十分钟就变成了全公司奚落的表情包。
职场丛林法则,向来残酷。
更何况他竟敢动别人的蛋糕,企图靠乔家的庇护挑战陆氏权威,真是天真到引人发笑。
秘书告诉我,江序离职的消息时,我正对着季度财报批注。
这种靠谄媚上位的跳梁小丑,没资格浪费我的时间。
我起身回家,儿子昨天就打电话,问我是不是不爱他了。
想到他聪明又调皮的模样,我的心情总算好了起来。
到家后,乔星苒并不在。
我陪儿子吃完饭,玩了会,走进浴室。
洗完澡刚走出来,就看到乔星苒黑沉着脸,坐在沙发上。
见我出来,她噌的一下站起来,怒声质问,“你封杀他的人脉,毁掉他的名声,现在连工作都不放过?”
“你知不知道,江序妈妈正躺在ICU等钱救命,你动动手指,就害死了一条人命!”
“陆淮川,无理取闹也要有个限度!”
我一把将她拉回卧室,“乔星苒,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为了别的男人,你连自己儿子在睡觉都忘了?在客厅大呼小叫吓到他怎么办?”
“至于你的小情人,他自己惹一身骚,跟我有什么关系?”
盯着她涨红的脸,我继续冷声质问:
“为了江序,你跟我吵了多少次?在公司做了多少糊涂事?他就那么让你奋不顾身?”
“闭嘴!心脏的人,才会看什么都脏!”
乔星苒愤怒反驳。
看着她失控的模样,我的心逐渐沉入谷底。
如果他们真没事,她又怎会如此激动?
“躺他怀里,让他占我办公室,这就是你说的不脏?”
“你有洁癖,我就没有了?”
“那么多的莺莺燕燕,我是怎么给你安全感的?现在全当我是傻子?”
她梗着脖子看着我,“我只是头不舒服让他帮忙**一下,你用得着这么上纲上线?”
我的耐心彻底耗完,伸手捏着她下巴迫使她抬头,居高临下看着她:
“乔星苒,全京圈想爬我床的女人能排到三环外,你要是还拎不清,儿子很快就会有新妈妈。”
她唇色瞬间褪成白纸,死死盯着我,沉默几秒后,扭头去洗澡。
我转着无名指上的婚戒坐在沙发上,心里空荡荡的。
往常我们不论有多大分歧,睡前都能默契翻篇。
可这次不同,七年来,我们头回为男女私情撕破脸。
我想,这道坎,怕是没那么容易跨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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