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宋母敲开了宋闻璟的门。
国内的新闻宋母也有看到,就问宋闻璟是什么想法。
宋闻璟直截了当说自己和沈棠眠没有任何的可能。
如今他在国内已经是“死”了的,不如就把这个误会一直延续下去。
以免以后沈棠眠知道他的消息又来纠缠他。
母亲连连点头说这样也好。
母子俩闲聊了一会儿后,宋母这才转身离去,又叫宋闻璟好好早点休息。
之后几天宋闻璟一家就在老宅里住着。
每天不是陪爷爷下棋,就是陪伯母宋母闲聊,日子很是悠闲。
直到后来的某天,老家里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是沈棠眠爷爷家的管家。
因为连续遭到多个打击,沈棠眠一病不起。
家里所有的大事小事都由沈棠眠的爷爷暂时接管。
而爷爷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派管家提着厚礼来法国跟宋家人道歉。
毕竟宋闻璟是因为沈棠眠的原因才“死”的,他们是过错方。
沈棠眠爷爷的意思是不求宋家人原谅,只求将家人看待自己的面子上不要责怪沈棠眠,毕竟沈棠眠现在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因为沈家人来的太过突兀,宋闻璟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还是伯母先反应过来把宋闻璟一家推去了书房,让他们无论楼下出了什么事情都不能下来。等伯母下了楼之后,管家就提着重礼站在沙发旁,鞠着躬跟坐沙发上的老爷子道歉。
将沈家老爷子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述。
宋家老爷子听后一句话也没说,也没看管家。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伯母也严肃着神情走了过来道。
“沈管家,既然知道我们宋家不欢迎你们,你们又何必千里迢迢的来到这里?”
“你们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沈管家的脸色越发的歉意,毕竟是他们有错在先,他也无法反驳,只能不停道歉。
伯母却再也听不下去,只是摆摆手道:“道歉有用的话,我侄子还能活过来吗?”
“你回去吧,顺便告诉沈家的人两家以后再也不需要任何的来往。”
“不然的话你是知道我们宋家人的手段。”
沈管家脸色突然一白,剩余的话卡在了喉咙,一句都说不出来。
而伯母也没再看他,只是一边搀扶起老爷子往楼梯上走去,一边吩咐另一旁的管家送客。
这一件小插曲并没有对宋闻璟造成很大影响,反而跟国内的沈棠眠一家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等沈管家把宋伯母的话原封不动的说完以后,沈棠眠和老爷子的脸色都有些惨白。
尤其是沈棠眠内心更是复杂,若不是她现在身体原因,她早就直接飞往法国,跪在宋家面前了。
她知道宋家人恨她,却没想到他们会恨到这个地步,连来往都不来往了。
甚至干脆都不回来祭拜宋闻璟了。
宋闻璟父母不回来,沈棠眠还能理解,毕竟见到墓碑只会让他们更加悲伤。
这也是宋闻璟不愿看到的。
但是宋家爷爷那么的疼爱这个孙子,就算他因为身体原因不能长途飞行,但是也可以派人回来祭拜一下宋闻璟。
如今他既然也不愿回来,这就有些奇怪了。
可沈棠眠也说不出是哪里奇怪。
就在这时沉默已久的沈老爷子也终于发话了。
沈老爷子常常叹了一口气看向一旁的沈棠眠。
“等你身体好些的时候还是亲自去一趟法国吧,就算他们不见你,你也会在外面磕磕头认个错。”
“毕竟这件事是你有错在先。”
沈老爷子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满是惋惜。
果当初他知道自己的孙女和宋闻璟会是这样一个结局,他说什么都不会让宋闻璟和孙女结婚的。
沈棠眠点了点头,搀扶着沈老爷子回房间后,这才重新下楼。
而助理这时也走了上来道:“总裁,林今安说要见你。”
林今安的名字一出来,沈棠眠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回来是谁。
自从一个月前沈棠眠把林今安送进监狱后,她就很快忘了这个人的存在。
如今听说林今安要见自己,沈棠眠下意识就要拒绝。
“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他的事情,他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
助理却是一脸为难:“可是林今安说他要说的事情和宋先生有关。”
听到宋闻璟二字,沈棠眠本来要走出去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沈棠眠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开口。
“备车,去监狱。”
监狱的探监室里,沈棠眠隔着厚厚的玻璃看着面前穿着橙色马甲面瘦肌黄的林今安,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在沈棠眠的记忆里,林今安在自己面前永远会保持最好的形象来讨好自己。
可如今在她面前的林今安会变成这种样子。
沈棠眠也没有多余的想法,就直截了当的问林今安到底要和自己说什么事情。
在监狱的这一个多月里,林今安已经学会了太多的规矩,现在也不敢再多惹什么事情,便开门见山道。
“宋闻璟还活着。”
茶杯在瓷砖上炸开的刹那,沈棠眠听见自己骨骼里冰层碎裂的声响。
林今安嘴唇还在翕动,那些音节却化作尖针刺入太阳穴,她握住话筒的手死死攥紧,骨节用力到泛白,面前的玻璃窗映出她扭曲的面孔——像具突然被注入灵魂的苍白色石膏像。
"宋闻璟的骨灰盒是我亲自去机场抱回来的,死亡确认书也是我亲自确认后签的,你是怎么敢说他还活着的?"
沈棠眠冷笑道,声音里却全是颤抖。
比起沈棠眠的震惊,林今安却显得异常平静。
“我有朋友在机场工作,上次他来监狱探望我时告诉我,宋闻璟飞机失事当天,一个与宋闻璟同名同姓,甚至长相一模一样的人买了张,不对,是三张前往法国的机票。”
昨晚林今安在狱警的同意下,把当时朋友拍下并打印出来的纸张拿起放到了沈棠眠的面前。
纸张上那张与宋闻璟一模一样的脸赫然出现在沈棠眠面前,刺得她瞳孔骤缩。
不会认错的,沈棠眠是不会认错的!
她与宋闻璟做了两世夫妻,最清楚宋闻璟的模样!
是他,就是宋闻璟!
沈棠眠再也坐不住,猛的起身就大步朝监狱外冲去!
她一边启动车子朝机场奔去,一边给助理打电话。
“马上给我买一张前往法国的机票,就现在!”
她要去见宋闻璟,找到宋闻璟,问宋闻璟为什么会假死,明明他那么爱自己,为什么不回来找自己?还要把这些日子的思念和爱意悔意全都说给宋闻璟听!
她要挽回宋闻璟和他复婚,和他重新开始!
飞机划过云层,最后在法国某座机场降落。
此时的巴黎正细沥沥的下着小雨。
沈棠眠撑着伞急步得走在大街小巷里。
本来沈棠眠是想直接去找宋闻璟的,可刚一落地就接到爷爷的电话。
爷爷不知道宋闻璟还活着的是只以为沈棠眠是去宋家给宋家人道歉,就专门提醒她备一点礼品。
沈棠眠转念一想,爷爷的话也有道理。
她伤害宋闻璟这么多次,就这么突兀的去见宋闻璟,没有一点表示实在不好。
所以沈棠眠才在路中转头,下车来到巴黎的购物街道准备给宋闻璟买一点礼物。
沈棠眠提的刚印有奢侈品的礼品袋从店里出来时,她的伞骨突然被大风刮的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那道背影正在十米外的梧桐树下收伞。
锁骨发被雨水浸得发亮,灰色大衣下摆扫过积水的砖缝——和她最后一次见到他穿的那件一模一样。
沈棠眠手里的礼品袋突然掉地,里面的名贵香水洒落一地,刺激的香味迅速散开。
将她久远的记忆重新勾了出来,沈棠眠又好像回到了三个月前,机场里悲伤的氛围,尖叫声,哭泣声,还有她抱住宋闻璟骨灰盒时胸腔里发出的哀鸣。
而现在那个转身的弧度,连腕骨凸起的形状都在雨中纤毫毕现。
"阿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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