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把脸靠在他的膝头,轻声道:
“你就是江鹤……老板,你的名字真好听,小云儿记住了。”
一副已经喝到脑子坏掉的模样。
“哈哈哈。”老板将她抱了起来,朝外走去,“我的名字可不能说,但比这个江鹤,听着要有钱得多!”
沈云舒没有开口,弯着眼笑,笑意却未达眼底。
第二天,刺目的阳光将笼罩的黑暗驱散。
她睫毛颤抖,终于从漫长的酷刑中逃离。
沈云舒赤着脚,艰难地挪进浴室。
镜子中照出她狼狈的身影,青青紫紫。
她艰难挪到马桶边,“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黄色的酒液,红色的血……她吐得撕心裂肺,整个身体都没了力气。
冰冷的瓷砖刺着她的神经,她恍惚地想到。
这样死掉就好了。
下一秒,她回过神来。
不,她不配就这样死掉……否则,那些因父亲死去的人该如何瞑目?
空洞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沈云舒打开淋浴走进水幕,狠狠搓洗着身体,直到浑身红肿才停下。
她披上浴袍,拿出手机给一个号码发去消息。
就在她关掉手机的瞬间,大门被从外踢开。
染着黄毛的马仔一把将她摁倒在床,
“妈的,看了一晚上活春宫,还以为是老子之前误会了。”
“没想到,你果然是条子的狗!”
“你胡说什么?”
沈云舒一愣,立刻挣扎起来,她仰着脸看向老板:“我怎么可能是条子的狗?”
老板皮笑肉不笑地说了两个字:
“密码。”
“90626。”她乖乖回答。
“还说不是条子的狗!”
黄毛一耳光扇在沈云舒的脸上,眼神阴狠:“连密码都是国际禁毒日!”
沈云舒的脸颊高高肿起,她眼角发红,慌乱地解释:
“6月26日是我的生日,我不知道什么禁毒日……”
老板没说话,指尖飞速在键盘上滑动,各种社交软件被他一一打开又关闭。
他最后指着沈云舒刚才发的消息,问道:
“这条消息是什么意思?”
屏幕上只有一句话,上面写着:“今晚打牌吗?”
沈云舒咬着下唇,可怜兮兮地解释道:
“就是打牌啊……老板你昨晚给了我点钱,我想出去玩玩,不行吗?”
老板冷笑一声,对黄毛说道:
“给她打针阿米妥钠,我不信,她还能说谎。”
沈云舒见过被注入阿米妥钠的人,浑浑噩噩,就连银行卡密码都往外说。
她浑身肌肉发僵,却根本无法反抗,眼睁睁看着针尖没入皮肤,冰冷的液体顺着血管流动。
“这条消息是什么意思?”
沈云舒的大脑昏昏沉沉,她努力想要集中精神,却怎么都做不到。
她死死地掐住掌心,尖锐的美甲刺入伤口。
“打牌……”
“是吗?跟昨晚的那个富二代?说实话,你跟他到底什么关系。”
沈云舒装作迷离的模样,慢吞吞地说道:
“想傍上他,骗钱买粉……”
“啧。”老板皱眉招了招手,“剂量不够,再加!”
马仔连忙拿来针剂,又一次扎进沈云舒的血管。
她只觉得大脑嗡的一声,什么都想不起来,冷汗直流,眼睛不受控制地向上翻去。
身体剧烈的抽搐下,她猛地咬破了舌尖,剧痛换来了片刻清醒。
“说,到底你跟那个江鹤,什么关系!”
沈云舒一张嘴,血便淌了出来,可她却笑得格外甜蜜。
“有钱的大帅哥,我好喜欢。”
一副被皮囊迷了心智的模样。
但老板却丝毫不信,他反手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抵在她的脖颈上。
“你跟江鹤,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再次重复,想要找出沈云舒的异样,可沈云舒只是疯疯癫癫地去抱他。
尖锐的刀尖刺入她的锁骨,她顿时发出一声痛呼,跌落在地。
头也垂了下去,整个人像是被抽空所有力气似的。
老板没有看见沈云舒庆幸的眼神,故意诈她:
“我已经知道了,那个江鹤是条子,你嘛……肯定是线人。”
“不想死,就承认吧。”
沈云舒低头看着地面,呓语似的说道:“我错了……老板……”
她抬起头,直直地看向老板:“我不该背着你去找下家,他是条子,你就去杀了他吧。”
“我给你递刀。”
神情平静到近乎残忍的。
马仔犹豫地看了一眼沈云舒,低声道:“老板,还要加剂量吗?闹出人命了,不太好吧?”
老板咬牙切齿地看着眼前的沈云舒,片刻后,点了点头,
“加,弄死了,丢后厨做成肉,喂给流浪猫狗!”
马仔心一狠,拿起针往下扎去,一只修长的手突然攥住他的手腕。
“住手。”
他惊魂不定地回头一看,是个陌生面孔,戴着金丝眼镜像是某个教养良好的富家少爷。
“K老大。”老板嚣张气焰顿收,他连忙擦了擦手:“您怎么这会就来了。”
沈云舒顿时心脏狂跳。
原来,他就是传闻中头号毒枭,K。
K冷睨了老板一眼,不轻不重地训斥道:
“大白天,闹这么疯做什么?”
“啧,这女人不对劲,我怀疑她跟昨天来的男的是条子派来的……”老板嘴皮颤抖着辩解。
K单膝蹲在沈云舒跟前,锐利的目光透过镜片直直望向她的眼底。
像是X光似的,仿佛所有秘密都无所遁形。
他突然神经质地笑了下,将沈云舒凌乱的头发拨到耳后,温柔地说:
“没有人能抗住这么大剂量的阿米妥钠。”
“废物,滚吧。”
老板脸皮抽动,片刻后悻悻地带着马仔离开。
房间里只剩K与沈云舒。
沈云舒瘫倒在地板上,头晕目眩,整个世界都在转。
K凝视片刻,将她从地上抱起放回床上,打电话叫私人医生带着解毒针赶紧过来。
“沈知行真是个蠢货,这些年藏着掖着不让我见你,呵。”
他语气戏谑,指尖把玩着沈云舒的长发:“明明当初跟我爸还说要定娃娃亲呢……早点让我知道你的样子,你也不至于遭这么多罪。”
沈云舒身体不时抽搐,她感觉所有神经正在寸寸断裂,根本没办法转动一下。
K倒无所谓她是否回应,不时捏捏她的皮肉。
沈云舒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他的玩具。
“你是我的人,他欺负你,我肯定会给你讨公道。”
“不过……昨晚我看你上了一个男人的车,你跟他认识吗?”
她浑身一僵,肌肉拉扯着锁骨上的刀口,沈云舒猝然清醒。
她忍着剧痛,神情恍惚:“认识,我要钱,他有钱……”
K低低地笑了,那笑声令人毛骨悚然。
他碰了碰刀柄,轻声说:“没关系,我不在乎,等这件事结束了,我会带你去港都……你爸给你留了最后的礼物。”
礼物?沈云舒的眉心一跳,她刚想借机套话,楼下激烈的争吵便打断了她。
是江鹤的声音!
“别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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