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语站在N&Y集团顶层的落地窗前,俯瞰着整座城市。
玻璃映出她的身影,她指尖捏着一杯红酒,暗红的液体在杯中轻轻摇晃,像极了那日她倒在血泊里的颜色。
助理敲门进来,恭敬地递上一份文件:“南总,沈氏集团的股价又跌了5%,市场对沈聿珩近期的决策普遍不看好。”
南语接过文件,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很好。”
她翻看着沈氏最近的财务报告,指尖在某一行数字上轻轻点了点。
沈聿珩为了填补乔清意之前挪用的资金窟窿,已经变卖了不少名下的资产。
“继续抛售我们持有的沈氏债券。”她合上文件,声音平静。
助理犹豫了一下:“可是……如果沈氏崩盘得太快,我们也会损失部分投资。”
南语抬眸,眼底闪过一丝锐利的光:“没关系,我不在乎。”
她只在乎,沈聿珩会怎么一点点失去他曾经最在意的东西。
就像她曾经失去的一切。
沈氏集团,沈聿珩在办公室里死死盯着电脑屏幕,股价曲线一路暴跌,股东们的电话一个接一个打进来,他烦不胜烦,直接按了静音。
“查清楚是谁在背后操盘。”他冷声对助理道。
助理额头渗出冷汗:“已经查了……资金流来自瑞士的一家新锐投资公司,背景很深,暂时查不到实际控制人。”
沈聿珩皱眉,忽然想起什么:“公司名?”
“N&Y。”
他反复呢喃着这个名字,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瞳孔微颤。
南语。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钢笔,墨水洇透了文件。
是她吗?
她回来了吗?
南语坐在包厢里,对面是沈氏曾经的财务总监谢临志。
谢临志搓着手,眼神闪烁:“南总,您答应我的条件……”
南语轻笑,推过去一张支票:“这是定金,事成之后,你会拿到剩下的。”
谢临志贪婪地盯着支票上的数字,连连点头:“您放心,沈聿珩最近为了稳住股价,正准备抵押核心专利,只要我稍微动点手脚……”
“不。”南语打断他,声音轻柔却不容置疑,“我要你帮他。”
谢临志一愣:“什么?”
“帮他稳住股价,让他以为危机解除。”她抿了一口红酒,眼底泛起冷意,“然后,在他最放松的时候——”
“一击毙命。”
次日,沈聿珩看着突然回稳的股价,眉头紧锁。
“查到了,是谢总监联系了几家机构注资。”助理汇报道。
谢临志?
沈聿珩沉默片刻,忽然冷笑:“他哪来的人脉?”
助理摇头:“不清楚,但资金确实到位了,暂时缓解了我们的压力。”
沈聿珩走到窗前,夜色中的城市灯火通明。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去查,”他转过身,脸上没有半分因为股价回升的轻松,“查清楚谢临志联系的哪几家机构,要快。”
窗外夜色沉沉。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南语接过许砚递来的文件,扫了一眼,轻笑:“沈聿珩果然起疑了。”
许砚挑眉:“要收网吗?”
“再等等。”她合上文件,目光投向窗外的夜空,“我要让他亲自来求我。”
就像她曾经求他回头一样。
沈聿珩猛地闭上眼睛。
长久的沉默后,沈聿珩抬起头:“阿语,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
南语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
《沈氏集团股权收购协议》
“签字吧。”她淡淡道,“你手里的所有股份,我会按市场价收购。”
沈聿珩怔住:“你要……沈氏?”
“不。”南语站起身,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俯身,指尖轻轻点了点合同。
“我要的是你亲手把沈氏送到我手里……”她丝毫不掩饰自己真实的意图,“然后看着它,怎么一点一点,毁在我手上。”
沈聿珩的指尖颤抖着抚上那份合同。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交出去,沈氏多年基业将彻底易主。
不交……他永远失去挽回她的机会。
南语看着他挣扎的样子,忽然觉得索然无味。
“我会给你三天考虑。”她转身走向落地窗,背影冷漠而遥远。
“不过沈聿珩,别忘了……”
“现在的你,根本没资格和我谈条件。”
沈氏集团顶层会议室,落地窗外是整座城市的灯火通明。
南语坐在主位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面前是一份份待签署的资产拆分协议。
会议桌两侧,曾经对沈聿珩俯首帖耳的高管们,此刻全部低着头,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她的思绪。
“新能源部门出售掉,医疗板块并入许氏集团。”她的声音冷静得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至于剩下的空壳……留着吧。”
财务总监小心翼翼地问:“林总,那沈氏的品牌……”
南语抬眸,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沈氏?”
她缓缓站起身,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清脆的声响像是敲在每个人心上的警钟。?
“从今天起,没有沈氏了。”她抬手,将最后一份文件推向桌尾那个一直沉默的男人。
文件滑到沈聿珩面前,封面上赫然写着《职务调整通知》——他被保留总裁头衔,但所有决策权被剥夺,每日需向南语提交工作报告。
沈聿珩盯着那份文件,手指微微发抖,却没有伸手去接。
南语看着他,忽然笑了:“怎么,沈总不满意?”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沈聿珩缓缓抬头,曾经锐利如鹰的黑眸如今黯淡无光,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生气。他沉默了几秒,最终伸手拿起钢笔,在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沈总,您的日报。”
秘书将一份文件放在沈聿珩桌上,语气恭敬,眼神中却透着怜悯。
沈聿珩麻木地翻开。
《沈氏集团维护进度报告》
里面详细记录着:
公司招牌每日擦拭次数;
办公室绿植浇水情况;
前台接待访客数量(零)。
他闭了闭眼,签下名字。
这是南语的要求。
他必须亲手签字,以此来确认自己每天都在认真‘经营’这个空壳公司。
露天咖啡馆里,南语认真地切着盘中的牛排,刀刃划过瓷盘,发出轻微的声响。
“你切牛排的姿势还是这么凶残。”许砚轻笑,伸手将她的盘子端走,动作自然地替她切成小块,“像在解剖仇人。”
南语挑眉:“说不定就是呢?”
许砚将盘子推回去,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复仇的滋味如何?”
南语望向湖面,阳光在水面碎成千万片金箔。
“比想象中……空虚。”她轻声道。
许砚注视着她的侧脸,忽然开口:“今晚有个天文展,要不要去?”
“天文展?”
“嗯。”他唇角微扬,“你说过,小时候最喜欢看星星。”
南语怔了怔……她确实说过,在很久以前,在一个醉酒的夜晚。
她没想到他会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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