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珩站在他和南语曾经一起生活的别墅前,手里的监控录像已经被他翻看了无数遍。
但监控记录已经被乔清意删的一干二净,一丝有用的线索都没有。
“继续找。”他的声音嘶哑,眼底布满血丝,“就算把整个京北翻过来,也要找到她!”
助理战战兢兢地递上一份文件:“沈总,南小姐的身份信息已经注销,出入境记录也被抹除了……”
沈聿珩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
他疯了一样地动用所有关系,甚至不惜砸下天价悬赏,可南语就像人间蒸发一般,毫无踪迹。
他去了他们曾经去过的每一个地方。
高中校园、游乐园、山顶寺庙,甚至国外她曾留学的那座城市。可每一次,他都扑了空。
他开始频繁地做梦,梦里南语站在血泊里,冷冷地看着他:“沈聿珩,你亲手把我推进地狱的。”
他惊醒时,冷汗浸透衬衫,心脏疼得像是被人生生剜去一块。
沈聿珩开始扩大范围寻找,甚至公司事务也被他抛在脑后。
他乘坐着飞机在一个又一个国家之间来回穿梭,希望能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三个月后,沈聿珩站在蒙田大道的奢侈品店外,目光空洞地望着橱窗里的婚纱。
南语曾经说过,她喜欢简约的缎面婚纱,不要蕾丝,不要钻石,只要最干净的白。
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那些过往已经如同泡沫一般消散了,现如今,他连南语在哪都不知道。
忽然,他的余光捕捉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黑发如瀑,纤细的背影,走路的姿态像极了他梦里的那个人。
他的心脏猛地一窒,几乎是本能地追了上去。
“南语!”
女人没有回头,继续向前走。
他加快脚步,伸手想要抓住她的手腕。
可下一秒,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她面前,车门打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伸手接过她的包,低头在她耳边说了什么,惹得她轻轻一笑。
侧脸漏出,那是一个十分陌生的面孔。
沈聿珩僵在原地。
不是她。
只是一个相似的背影。
他颓然地放下手,喉咙发紧。
手机响起,电话那头传来助理小心翼翼的声音:“沈总,晚宴马上就要开始了,您……”
沈聿珩闭了闭眼,挂断电话,转身离开。
而就在他转身的瞬间,街角的咖啡厅里,南语缓缓放下手中的杯子,目光淡淡地扫过他的背影。
许砚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是他吗?”
南语收回目光,轻轻点头。
她站起身,挽住许砚的手臂:“走吧,该去晚宴了。”
南语站在落地镜前,她微微偏头,调整耳垂上的钻石耳钉,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沈聿珩今晚也会出席这场私人晚宴。”许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递过一杯香槟,“你的注意力一直在他身上,难不成是为了他来的?”
南语接过酒杯,指尖在杯沿轻轻一叩,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想多了。”
晚宴现场,水晶灯折射出璀璨的光影。
南语手持香槟,游刃有余地与几位欧洲财团代表交谈,流利的法语和犀利的商业见解让她成为焦点。
沈聿珩走进会场时,目光不自觉地被那道背影吸引,举手投足间透着一种熟悉的凌厉感。
他微微蹙眉,刚想上前,对方却恰好转身,与他擦肩而过。
那一瞬间,他闻到了极淡的蔷薇香气。
沈聿珩猛地回头,可那道身影已经消失在人群中。
“刚才那位女士是谁?”他拦住侍者,声音紧绷。
侍者微笑:“那是Lin女士,新锐投资公司‘N&Y’的创始人。”
沈聿珩的瞳孔骤然收缩:“NY……”
他喃喃道,那分明是南语首字母缩写。
他不敢相信,却又不由自主地期望着,是南语回来了。
“先是水灌进鼻腔,火烧一样的疼。”南语的声音很轻,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然后肺部开始抽搐,想要呼吸却只能吸进更多的水。最可怕的是……”她抬起眼,“你能清楚地感觉到生命在流失,却无能为力。”
许砚注意到她左手无名指不自然地扭曲着,那是骨头断裂后没有及时治疗留下的无法避免的畸形。
“我梦见……”南语突然站起身,走向书桌,从最底层的抽屉里取出一个牛皮纸袋,“你应该看看这个。"
许砚接过文件袋,沉甸甸的。倒出来的是一叠照片、医疗记录和……
一张被咖啡泡烂的结婚证复印件。
“所以这是你原本的名……”许砚的话到了嘴边,却消失了,眼前的一切让他震惊。
南语躺在血泊中,额头有一道狰狞的伤口,身下的地毯被染成暗红色。医疗报告上写着
“这是……”
“沈聿珩的杰作。”南语的声音出奇地平静,“他是我的前夫……”
南语的话停顿了片刻,随后她的目光移到那张结婚证上:“不,我们实际上没有任何关系。”她自嘲地笑了笑,“他以为麻袋里的人是欺负了他妻子的混混,但里面的人……实际上是我。”
许砚翻开下一页,看到监控截图,一个高大的男人将套着麻袋的人一次次推下高台泳池,旁边站着一个面容姣好的年轻女子,嘴角带着笑。
“乔清意。”南语指向那个女人,“他的合法妻子。而我……只是个笑话。”
许砚终于明白她对沈氏集团的执念从何而来。这不是普通的商业竞争,而是刻骨铭心的仇恨。
“所以你要毁了他。”这不是疑问句。
南语走到窗前,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我要让他尝尝一无所有的滋味。”她的手指轻轻抚过窗玻璃,“失去公司,失去名誉,失去……”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许砚走到她身后,没有触碰,只是安静地存在。
他轻声说,“复仇不会带来真正的平静。”
“那什么能?”南语猛地转身,眼中燃起幽暗的火,“原谅?遗忘?”
她扯开睡衣领口,露出锁骨下方一道狰狞的疤痕:“这是他亲手用铁棍打的!九十九下,他数得清清楚楚!”
许砚看着那道疤痕,突然伸手将她拉入怀中。南语僵硬了一瞬,随后像被抽走所有力气般瘫在他胸前。
“我不是要阻止你。”许砚的下巴抵在她发顶,“我只是不想看你被仇恨吞噬。”
他轻轻握住她变形的手指:“这些伤……它们不应该定义你的人生。”
南语没有回答,但许砚感觉到胸前的衣料渐渐湿润。
窗外,东方的天空开始泛白。许砚看着怀中终于平静下来的南语,做了一个决定。
“给我看看你的计划。”他说,“所有细节。”
南语抬起头,红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讶异。
“如果这能让你真正放下,重新开始。”许砚擦去她脸上的泪痕,"我会帮你。”
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时,南语正指着沈氏集团的股权结构图向许砚解释她的收购策略。她的声音依然沙哑,但眼神已经恢复清明。
阳光洒在散落的文件上,照亮那张泡烂的结婚证。南语看了一会儿,随手将它扔进了废纸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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