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珩不敢去相信那个最坏的可能性,他拿出手机,再次拨通了助理的电话:“现在立刻去查南语的去向,动用所有关系,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她。”
电话那头立刻应声,一时之间,他耳边只有键盘敲打的声音。
沈聿珩从没有觉得时间过得如此漫长。
片刻后,助理有些迟疑的声音响起:“沈总,南小姐的身份信息……已经被注销了。”
注销身份?
南语为什么会突然选择注销身份?
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沈聿珩眼睫颤抖,手掌在不知不觉间收紧,泛出死白。
手心里传来的刺痛提醒了他。
对了……还有项链,项链里说不定会有关于南语去向的线索。
他猛地转身冲向书房,调出录像。
但出现在眼前的监控画面,将沈聿珩的大脑打的一片空白。
画面里,乔清意站在高台边缘,嘴角噙着冷笑,而麻袋里的人在挣扎,布料滑落的瞬间,他看清了那张脸。
沈聿珩的呼吸停滞了。
苍白的面容,凌乱的长发,嘴角渗出的血迹。
那是南语。
她望着他的方向,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在下一秒被他亲手推了下去。
“砰——”
水花四溅的声音在监控室里回荡,而沈聿珩的耳边只剩下尖锐的耳鸣。
他死死攥着项链,指节泛白,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
突然,沈聿珩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拖动进度条,骤然,手指停下。
乔清意嘴角的笑意是如此明显,仿佛也在嘲笑着屏幕前的沈聿珩。
他死死的盯着这张变得陌生的脸,呼吸渐渐急促。
这时,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沈总,医院那边……”助理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却被他粗暴打断。
"备车。"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我现在就过去。”
轮胎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尖鸣声。
“放心,他查不到的……那个贱人的医疗记录我早就销毁了……对,别墅里的监控也已经处理干净了……谁让她不知好歹,活该……”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将他最后那点自欺欺人的侥幸扎得千疮百孔。
病房门猛地被推开。
沈聿珩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得骇人。
乔清意的手机‘啪’地掉在地上:“聿珩?你怎么……”
“你知道那是南语。”沈聿珩的声音低哑得可怕,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乔清意的脸色瞬间惨白,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被单:“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个麻袋里的人!”他一把掐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你早就知道是她,对不对?!”
乔清意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聿珩……你弄疼我了……”
沈聿珩却充耳不闻,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她:“回答我!”
“我、我只是……只是太爱你了……”她抽泣着,声音支离破碎,“我怕她抢走你……我没办法……”
沈聿珩厌恶的眼神落在乔清意的身上,随即他松开手,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
他的视线环视片刻,最后落在床头柜的水果刀上。刀面反射的冷光映出他扭曲的面容,也映出乔清意骤然惊恐的眼睛。
“你不能……”她仓皇后退,输液架轰然倒地。
沈聿珩的办公室内,灯光冷白。
他面前满是摊开的文件,其中包括了长久以来她是如何暗地里对他和南语挑拨离间的,在这其中还有一叠私家侦探送来的文件。
照片、录音、转账记录,甚至包括当初那几个‘混混’的证词。
“是乔小姐雇我们的,说演一场戏,钱给够……”
“她让我们假装要欺负她,其实根本没打算动真格的……”
“她说只要沈总信了,事后还有额外报酬……”
沈聿珩的指节捏得发白,眼底翻涌着晦涩的情绪。
从始至终,都是乔清意自导自演。
而他,就那样将自己深爱的人推进深渊。
乔清意被保镖“请”进办公室时,脸上还带着娇嗔的笑:“聿珩,你怎么找我这么急……”
话音未落,一叠文件狠狠砸在她脸上。
“解释。”沈聿珩的声音冷得像冰。
纸张散落一地,乔清意低头瞥见那些照片和银行流水,笑容瞬间凝固。
“我……我可以解释!”她慌乱地蹲下身去捡,手指发抖,“这些一定是有人陷害我!一定是南语,她恨我,所以……”
“南语?”沈聿珩死死盯着面前的人,语气意外地平静,他从抽屉里取出录音笔,按下播放键。
“那个贱人活该!谁让她不知好歹……”
乔清意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回荡,尖锐又恶毒。
她的脸色瞬间惨白。
乔清意勉强扯出一个笑脸,她把那些文件扔到一旁,缓缓走到沈聿珩面前:“聿珩……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做过那些事……”
迎着沈聿珩冷漠的视线,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你相信我……我那么爱你……”
“爱?”
沈聿珩疑惑道,他伸手扣住乔清意的下巴:“你做出这样的事,还口口声声说爱我?不觉得恶心吗?”
“……那你以为你就是什么好东西吗?”乔清意突然抬起头,眼底的柔弱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扭曲的恨意,“沈聿珩,是你先找上我的!是你把我当替身,是你让我以为你爱我!”
她猛地挣脱开桎梏,指着他的鼻子冷笑:“你眼瞎,看不出谁是真情谁是假意,现在在这装深情给谁看?南语早就不要你了!她宁可抛弃一切、远走高飞,也不愿意再看你一眼!”
沈聿珩的瞳孔骤然紧缩,胸口像是被重锤击中。
乔清意笑得愈发讥讽:“你知道她走之前留了什么吗?那条项链,是你送的吧?里面的监控你也看过了……”
“那每一棍,不都是你亲自敲下的吗?”
空气死寂了几秒。
沈聿珩忽然笑了。
他慢条斯理地站起身,走到乔清意面前,伸手抚上她的脸——动作温柔得像情人,眼神却冷得骇人。
“你说得对,是我眼瞎。”他轻声道,“所以现在,是时候该矫正错误了。”
乔清意还没反应过来,办公室的门再次打开,两个保镖径直走向她,用粗粝的麻绳将她死死捆住。
乔清意猛地睁大眼睛,险些被巨大的力道推倒在地:“沈聿珩!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我可以把那些钱还给你!”
沈聿珩后退一步,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被铐住双手:“还?你以为我在乎那点钱?”
他俯身在她耳边,声音轻得像毒蛇吐信:
“我要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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