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紧接着门外响起贺以年的声音。
“沈慕橙，开门！”
我有些烦躁的钻进被子里。
可是贺以年就像不知道累一般，敲门声不停的传进我的耳朵。
直到夜幕降临，贺以年还在门外。
我无奈的从床上爬起来，将门打开一条缝。
“你烦不烦？”
贺以年挑了挑眉：“网上的消息你看了吗？”
我翻了个白眼，想要将门给关上，贺以年直接将手挡在门框上，被门夹了之后迅速红肿了起来。
我还未反应过来，贺以年直接将我拉了出去。
“贺以年，我以后真该随身带着防狼喷雾在身上！”
“下次再说吧。”
他再次将我拖上了车，上次的画面还历历在目，我有些后怕的攥着安全带：“贺以年，你又打算发什么疯？”
车子在一家婚纱店前停了下来。
透过橱窗，我看见许凌年正在亲昵的给苏禾戴项链。
眼前的一幕狠狠的刺痛了我的眼睛。
我猛地低下头，掩下翻涌的泪意。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看我的笑话吗？”
贺以年将车熄火：“下车。”
我死死的拉住车门：“不要！”
“怎么了？害怕许凌年看到？可是他就算看到了你也不会在意的。”
我抿着唇没说话。
贺以年解开安全带，侧过身，他的脸隐在昏暗的车内光线里，看不清神色。
“沈慕橙，你现在不下车的话……”
说着他偏过头，柔软的嘴唇从我的嘴角擦过。
我下意识的推开车门走了出去。
贺以年见状迅速下车从那边绕了过来，扣住我的腰推开了婚纱店的大门。
许凌年的视线对上，那一瞬间，我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他看到我身旁的贺以年又恢复了往常的淡漠。
苏禾穿着婚纱，宣示主权般的挽住了许凌年的手。
“沈慕橙，你怎么来了，我今天是来和阿年拍婚纱照的。”
“我们也是来拍婚纱照的。”
贺以年手上的力道重了重，挑衅般的看向许凌年。
我挣脱开他的怀抱，下意识的开口想要解释。
“不是……”
“我们进去吧。”
许凌年拿着一双闪着彩光的高跟鞋，走到苏禾面前蹲下，温柔的帮她穿上鞋子。
全程没有分给我一丝眼神，仿佛我这个人不存在一样。
苏禾抬眸睨了我一眼，眼底闪过一丝得意。
看着许凌年这副模样，我心脏的伤口被重新撕开，汩汩流血。
突然下巴传来一阵疼痛，贺以年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挪开视线。
“我在你旁边你还敢看他？”
贺以年凑近我的耳边，清冽的薄荷香气将我环绕。
等我再抬起头的时候，许凌年已经和苏禾消失在了一楼。
我轻轻擦去眼角的泪水，声音沙哑的开口道：“这下你满意了？走吧。”
贺以年却将我拖到橱窗面前：“我都说了我们是来拍婚纱照的，选一件。”
我看着眼前华丽的婚纱，只觉得一阵苦涩。
可是已经有别人为许凌年穿上婚纱了。
“给你穿的话不如让我去死。”
贺以年脸色逐渐阴沉，眼角眉梢染上戾气：“要死的话等结完婚我们殉情。”
他突然凑了过来，压低了声音：“就开着车从山顶冲下去怎么样？”
我感到一阵恶寒，背上冒出冷汗。
贺以年抬手招来工作人员：“刚刚那件婚纱拿一件一样的。”
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说不定也是你的阿年特意选的。”
贺以年从喉咙里挤出这句话，脸上满是不屑。
我推开他：“你有病是吧？”
我挣扎着想要甩开他的手，他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那这家店看起来没有你想要的婚纱，那就不用存在了。”
站在一旁的店长立刻迎上来，声音颤抖的开口：“沈小姐，我们店里还有很多定制款，我带您去看看吧。”
店长语气里充满了恳求。
我不忍的偏过头：“你带我过去吧。”
我跟着店长上楼，漫不经心的扫过每一件婚纱，脑海里却不断浮现许凌年为苏禾穿鞋的画面。
突然，角落里一件鱼尾款的婚纱吸引了我的注意。
婚纱各处勾勒着复古的花纹，裙尾处点缀着细碎的水钻，在灯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
我不自觉的走到这件婚纱的面前，总觉得它在吸引我。
店长见状立刻开口：“沈小姐，这件婚纱是五年前一位先生特意拿来的设计图，说是要和他的女朋友求婚，但是一直没来拿，您要是喜欢，我帮您联系一下。”
似乎是怕我拒绝，店长连忙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下一秒，手机铃声在身后响起。
我回过头，看见许凌年正拿着手机站在身后。
他的目光淡淡扫过我，随即挂断了电话，仿佛我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店长，我未婚妻说那件婚纱不合适，我来看看别的。”
‘未婚妻’三个字像一根根软刺，狠狠的扎入我的每一条神经。
店长愣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许先生，这件婚纱是您……”
他淡淡的‘嗯’了一声，语气里带着一丝淡漠。
店长脸上露出了一丝遗憾：“那我们现在就把这件婚纱给苏小姐拿下去。”
许凌年轻声阻止道：“不用了，这件婚纱已经过时了，一会儿您帮我扔掉吧。”
我的心随着许凌年的每一个字颤动，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攥紧，呼吸都变得困难。
“许先生，那沈小姐正好对这件婚纱很感兴趣，不然您卖给她吧！楼下是贺氏集团的总裁，一定能开出你满意的价格的！”
店长热络的介绍着，我的心却越来越凉，仿佛坠入无底深渊。
我看向许凌年：“阿年。”
“不用了，丢了吧，这件婚纱是我送给我前女友的，也只属于她。”
许凌年说话的时候和我对视着，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却又瞬间被掩盖。
“现在她已经要嫁给别人了，就扔掉吧。”
他说完，随手将婚纱从架子上取了下来。
我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阻止：“阿年！”
“沈小姐！”
许凌年后退两步和我拉开距离：“我说过了，别这么叫我。”
他的表情冷漠到我们俩仿佛从未相爱过一般。
我眼眶泛红，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许……先生，我可以花钱买下这件婚纱，多少钱都可以。”
许凌年垂眸，长睫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
沉默片刻，他再次抬眼，眼中的复杂情绪已然褪去，只剩一片冰冷：“不用了，我不希望穿着这件婚纱的人，身旁站着的是其他男人。”
说完，他拿着婚纱，头也不回地下了楼。
我呆站在原地，直到贺以年找上来，他双手抱胸靠在墙上。
“怎么了？还没选好？”
我抬起头，这才意识到我的眼前一片模糊。
贺以年脸色微变，他走上前握住我的手，语气难得的温柔。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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