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从小就偏心妹妹。
最绝望的时候,是父亲的忘年交,傅西凛出现在她的生命里。
他大她八岁,是京圈顶级财阀,人人畏惧的活阎王,手段狠戾,薄情冷血,却唯独将她捧在掌心,宠得无法无天。
她说喜欢银杏,他买下整条街种满银杏树;她说想吃城北的酒酿小丸子,他凌晨三点开车买来捧到她面前;她生理期肚子疼,他连夜坐十几个小时飞机回国,抱着她哄了一整夜。
京圈所有女人都想嫁他,可他眼里只有她。
结婚那天,他单膝跪地为她穿鞋,京圈名媛嫉妒得发疯。
婚后,他更是宠她入骨,她孕吐,他推掉跨国会议陪她;她半夜腿抽筋,他立刻醒来按摩。
怀孕七个月的时候,她回老宅参加家宴。
突然,大火燃起,浓烟滚滚。
一向偏心的父母一左一右护着江心遥冲出去,剩下她被撞倒在地,腹部狠狠磕在桌角。
濒死之际,一道身影冲破火场,傅西凛满手是血地抱起她:“别怕,眠眠,我在。”
她在他怀里落下泪来,那一刻,她终于确信自己是被人深爱着的。
直到三天后在医院醒来,她拖着输液架跌跌撞撞地寻他。
刚走到楼道,就听见里面传来冰冷的对话——
“谁让你们擅自放的火!”傅西凛的嗓音像是淬了冰,“现在才七个月,你们就急着要迷晕她、把孩子剖出来,是想害死她和孩子吗?!”
父母的声音唯唯诺诺:“我们也是没办法……遥遥的白血病越来越严重,急需孩子的骨髓,等不了了……”
“我比你们更想救遥遥!”他低沉压抑的语气让她浑身血液凝固,“否则,我怎么会费尽心思去接近眠眠,让她怀孕?”
江雾眠的世界轰然崩塌。
“你们不准再动手。”他慢条斯理地说,“我自有计划。”
父母连连点头:“是是是,是我们着急了……”
江雾眠踉踉跄跄地离开楼道,双腿发软,几乎站不稳。
她扶着冰冷的墙壁,眼泪无声地往下砸。
原来,傅西凛娶她,宠她,让她怀孕,
都是为了用她的孩子,救他心爱的江心遥。
原来,他也喜欢着江心遥!
她死死攥着输液架,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过往的点点滴滴。
妈妈生她的时候难产,差点丢了半条命,所以从小就不待见她。而父亲是出了名的宠妻狂魔,连带着一起厌恶她,只对江心遥百般疼爱。
江心遥过生日,父母包下整个游乐园;而她过生日,连一块蛋糕都没有。
江心遥生病,父母彻夜不眠地守着;而她高烧到40度,却只能一个人缩在被子里硬撑。
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人爱她了。
直到那天,她去傅家参加宴会。
江心遥故意把她推进泳池,嘲笑她是没人要的可怜虫。
她浑身湿透,狼狈不堪,周围全是嘲笑声。
就在她最绝望的时候,傅西凛如天神降临,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冷眼扫过众人:“谁再笑,试试?”
那一刻,她对他一见钟情。
没想到,傅西凛也喜欢她,对她展开猛烈追求,和她结婚后更是宠上天。
唯独每天晚上,他都狠狠要她,她哭着求饶也不肯放过。
她以为他是救赎,原来……
他喜欢的也是江心遥。
三年前,江心遥确诊白血病,父母立刻做了配型,还拉着她一起做了,结果都不匹配。
她记得自己的确听到医生说了一句:“现在唯一的办法,只能让江大小姐生下孩子,看看孩子的骨髓匹不匹配。”
所以,这就是傅西凛接近她、追求她的目的吗?
他为了江心遥,竟然愿意牺牲自己,他的爱也是假的……
她痛不欲生,踉踉跄跄地往回走,却在江心遥的病房门口,听见她在打电话。
“放心,我的白血病是装的。”江心遥的声音带着得意的笑,“我就是想看看江雾眠越来越绝望的样子。”
“还有傅西凛,他以为当年让他一见钟情的是我,所以才对我这么好,可他根本不知道,那天在花园里拉小提琴的人,其实是江雾眠!”
“我不会让她抢走西凛的,永远不会!”
江雾眠僵在原地,浑身血液仿佛凝固。
原来……
傅西凛从头到尾爱错了人。
他满心满眼都是江心遥,却不知,真正让他心动的人,是她。
而她,却因为这场错位的爱,被利用得彻彻底底。
江雾眠麻木地抬起手,发现自己竟然录下了整个视频。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医生办公室的。
“我要打胎。”她声音沙哑,却异常坚定。
医生震惊地看着她:“江小姐,孩子已经七个月了,您确定不要了吗?”
“我确定。”她一字一句,仿佛要把心脏都剜出来。
医生面露难色:“可傅总交代过,这个孩子很重要,我们不敢擅自给您动手术,如果您坚持的话,这封手术同意书,必须让傅总签字……”
挂断电话没多久,门外传来脚步声。
傅西凛推门而入,眉头微蹙:“眠眠,怎么出院都不跟我说一声?”
他走近她,掌心贴上她的腹部,嗓音低沉:“以后不准这样了,知道吗?检查结果怎么样?孩子还好吗?”
江雾眠还没开口,江心遥就笑意盈盈的走了进来——
“姐姐,你怎么能一声不响就回来呢?你不知道姐夫有多担心,就差把医院掀了。”
江雾眠抬眸看向傅西凛。
男人立刻解释:“遥遥最近想出院养病,我们这空气好,就接她来住几天。”
江心遥笑得无辜:“这几天就打扰了。”
她的眼神里满是挑衅,似乎等着看江雾眠崩溃、发疯、歇斯底里。
可江雾眠只是平静地点头:“不打扰。”
……
接下来的一整天,江雾眠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
她看着傅西凛亲自安排佣人给江心遥收拾客房,事无巨细地叮嘱:“床垫要最软的,她腰不好。”
她看着他在晚餐时,记得江心遥所有的饮食禁忌。
“她不吃香菜,海鲜要剥好,汤不能太烫。”
她看着他,忽然想起很多被自己忽略的细节。
每一次家庭聚会,傅西凛的目光总会不经意落在江心遥身上。
每一次江心遥生病,他总会“恰好”路过医院。
甚至在她怀孕后,他偶尔的走神,原来都是在想江心遥。
她怎么会没看出来呢?
江雾眠轻轻闭上眼,在心里对自己说,
江雾眠啊江雾眠,你太可笑了。
差一点……就以为自己被爱了。
她食不知味,草草吃了几口就回了房间。
没多久,傅西凛推门而入。
“今天怎么吃这么少?”他坐到床边,温柔地抚她的长发,“是不是不舒服?”
她避开他的触碰:“不饿。”
傅西凛捏了捏她的指尖:“真的不饿?”
“真的不饿。”
“那我饿了怎么办?”
江雾眠刚想说“那你出去继续吃”,傅西凛就低头吻上她的锁骨。
她浑身一僵。
为什么?
他和她上床只是为了救江心遥,现在她都已经怀孕了,他为什么还对她有这么深的欲望?
以前也是这样,刚过三个月危险期,他就迫不及待地要她,哪怕她哭着求饶,他也只是吻去她的眼泪,哑声说“最后一次”。
江雾眠推开他:“孩子……”
“无妨。”傅西凛扣住她的手腕,声音低哑,“用腿,帮帮我?嗯?”
她没了拒绝的理由。
可曾经让她万分依赖的怀抱,如今只让她觉得窒息。
就在傅西凛吻得渐深时,敲门声响起。
“姐夫,姐姐,你们睡了吗?”江心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傅西凛动作一顿,眼底的情欲瞬间褪去,恢复一片清明。
他打开门,江心遥站在门外,笑容温柔:“姐姐孩子月份大了,应该行动不便吧?我最近学了理疗,想帮她按按。”
江雾眠抬眼看她:“不用。”
“姐姐是不是嫌弃我?”江心遥眼眶瞬间红了,转头看向傅西凛,“姐夫,我只是想帮忙……”
傅西凛走过来,温热的手掌抚上江雾眠的脸:“好了,遥遥也是一片好心,就让她帮帮你。”
江心遥得寸进尺:“姐夫,理疗时需要绑住手脚,以防乱动哦。”
傅西凛点头,立即拿过丝带。
江雾眠眼睁睁看着他将自己的手腕绑在床头,打结的声音像一把刀插进心脏。
“姐夫,谢谢你信任我。”江心遥笑得温婉,眼底却闪过一丝得意,“你先出去吧,理疗需要安静。”
傅西凛点头,指腹轻轻蹭过江雾眠的脸颊:“乖,听遥遥的。”
说完,他转身离开,门关上的声音很轻,却像一记重锤砸在江雾眠心上。
她盯着紧闭的房门,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喘不过气。
他连犹豫都没有。
江心遥一开口,他就听话地出去了。
“姐姐,放松点。”江心遥俯身,指尖划过她被绑住的手腕,“你这样紧绷,理疗效果会打折扣的。”
江雾眠冷冷看着她:“我不想理疗,出去。”
江心遥动作一顿,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
她凑近江雾眠耳边,声音压得极低:“你是不是知道真相了?”
江雾眠指尖微颤,面上却不动声色:“什么真相?”
“别装了。”江心遥轻笑,“你知道傅西凛接近你,就是为了要孩子的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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