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紧拳头,霍以峦却把目光落在了我手上的文件,他以为又是治疗的天价费用协议,周遭的气压骤然降低:
发什么愣!不想要你妈的命了吗?
还是觉得委屈?林至南,你当时害我连我妈最后一面都没见上的时候,知道会有今天吗!
我心里悲凉汹涌,滚到嗓子的苦涩压了又压。
最终还是一句话都没反驳,一路捡起散落的热裤、背心,掩上洗手间的门。
身后的门忽然一阵闷响:
够了够了,霍哥哥,我的腰好酸,不要了啦。
我侧了侧脸,霍以峦已经抵着沈蕾蕾到了门板上,染上欲望的眉眼嘲讽地看着我。
四目相对的一刻,我莫名想起许多年前的雷雨夜,他在熊熊燃烧的火化炉前凶狠掐住我的脖子:
林至南,你就为了那点钱,瞒我妈绝症到现在!你要不要脸。
在那之后,霍以峦救从那个恨不得为我摘星摘月的宠妻狂魔,成了如今花天酒地的港圈太子爷。
我也成了太太圈里的著名绿巨人。
身边两人越来越火热,而我只是默默摸过一个个霍以峦扯开的破洞,洗去那些衣服上脏东西,连同过去他的浓烈爱意一起,冲进了下水道。
我静静地站了许久,等到他们双双欢愉过后,才拿起协议,走了出来:
霍以峦,沈小姐的衣服洗好熨好了,你该签字了。
刚踏出一步,我就踩到了一个没开封的避孕套。
还是昨晚我递上的那只。
愣神的功夫,我的额头被一个重物狠狠击中,我吃痛地抬起头,慵懒半躺在床头的霍以峦嗤笑一声:
林至南,不爽了吗?你不想给老子生,有的是人想给老子生。
沈蕾蕾挑起手指在他的胸膛上画圈,边挑衅看我:
霍哥哥,你放心,我肚子里满满的都是你的东西,才不会像大姐一样偷偷吃避孕药,还下手杀自己的孩子。
我的脸色霎时惨白,不可置信地望向霍以峦。
他眼底的恨意更浓。
霍以峦果然还在计较我们流产的第一个孩子。
可那分明是他招惹的嫩模活生生打掉的。
他却非要说是我是故意的。
现在地上滚动的不知从哪找出的半瓶避孕药,更成了我不愿给他生孩子的罪证。
我苦笑着,手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肚子。
他不知道,我又怀孕了,两个月。
只是,霍以峦现在也不在乎了吧。
一声尖锐的高声打断了思绪,跑来的沈蕾蕾抢过我手里的衣服,立马红了眼眶:
霍哥哥,你快来看看,大姐嫉妒我替你怀孩子,故意扯烂我的衣服。
我深呼出一口浊气,无奈开口明明是你们昨晚……霍以峦,你放开我!
脖颈突然被霍以峦狠狠压低,他的声音尽是深不见底的寒意:
林至南,别人替你履行霍太太的义务,你在不乐意什么?给我下跪道歉!
这么多年来,我的膝盖其实早就跪烂了。
可我也彻底受够了,嘶吼着咆哮,霍以峦,该道歉的人是你!
话音刚落,我的肚子就被霍以峦狠狠踢了一脚。
我吃痛跪地,同时一股热流从腿间流出。
意识到什么的我顾不得协议了,慌乱挣脱开霍以峦的大手,拼了命地起身:
放开我!霍以峦,我要去医院。
换来的又是发狠了的一脚。
霍以峦高高在上地看着我,去医院干什么!看你走廊里快死的妈吗?
我告诉你,在蕾蕾原谅你之前,不准去!
你当时怕我把公司上市的钱拿去给我妈治绝症,害她惨死,你凭什么觉得我会让你妈好过!
林至南,很绝望对吧?这都是你应得的,给我跪着!
他整个人笼罩在疯狂的恨意之中,恨不得将我捅死。
是啊,我应得的。
我死死咬住下嘴唇,在那么一刻,忽然释怀了。
在地上跪得笔直,又像一片衰败如泥的枯叶,整个人伏在地上:
我知道了,沈小姐,霍以峦,我错了。
霍以峦眼底闪过一丝我看不明白的情绪,冷哼一声,跪到蕾蕾满意为止!
他揽着沈蕾蕾离开。
而我一路跪行,服务他们。
霍以峦和沈蕾蕾在浴缸里嬉闹,我就跪在一旁捧着衣服。
霍以峦系上围裙进厨房为她做早餐,我就跪在一旁端碗。
他们在家里各处动情躁动,我就跪着擦去污渍,捡起衣服,做他们的脚凳。
如同古代最卑贱的丫鬟,亲眼看着那些他曾为我做过,也只为我做过的事情,成了和别的女人的甜蜜欢愉。
只有肚子疼得排山倒海,鲜血不断从下身渗出,又和黑裤子融作一体,我的脸色越发惨白。
霍以峦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我,完全沉溺在欢愉之中。
我知道,肚子疼,是孩子在向我求救。
可是……我苦楚地垂头,轻声说:
宝宝,不是妈妈不救你,但你不应该出生在这样的家庭受苦。
下次再来找妈妈好不好?
终于结束的霍以峦厌弃的眼神扫过来,在嘀咕什么?蕾蕾口渴了,还不端水过来?
我一动,又是一股鲜血流出,血腥味顿时飘了出来,沈蕾蕾忽然捏住鼻子,嫌恶地打翻我递上的热水:
大姐,你身上是什么鱼腥味,难道是因为霍哥哥没满足你,你就去外面难搞得病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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