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怎么能了

“我就纳闷了,沈慕橙这么听话的女人,你到底怎么培养的?”“我记得一个星期前下着大雪,你想跟当红女星在山顶木屋温存,是沈慕橙徒步爬上去给你送的羽绒被。”“半年前你玩赛车出了车祸昏迷不醒,是沈慕橙从九华寺山脚跪着磕头磕到了山顶,中途晕过去好几次也没放弃。”隔着玻璃,我看见贺以年随意抿了口酒,淡淡道:“她喜欢我呗,不然怎么会整整五年都赖在我身边不走?”我盯着他漫不经心的脸,有一瞬间的恍惚。原来一转…

爱你怎么能了

五年前,男友许凌年为了救我,在车祸中丧生,我却在醒过来之后看见了他飘荡在我身边的魂魄。

为此,我找高僧解惑,却得知许凌年是放心不下我,才执拗的不入轮回。

高僧说,只有让许凌年相信我彻底爱上了别人,才有机会送他去下一世。

我花了五年时间,才终于在前些日子得知,许凌年对我的执念已经散的差不多了。

我只要再等14天,就能送许凌年去下一世。

他终于可以转世轮回——岁岁安宁。

而我,也不用再继续扮演我有多爱贺以年了。

或许太累,我就这么靠着沙发睡了过去。

我仿佛又回到了许凌年死去的那一天,他浑身是血的躺在我身侧,眼里尽是留恋。

“慕橙……好好活着……”

我哭的声嘶力竭:“不要,不要离开我,阿年,阿年!”

我猛然睁眼,却正对上贺以年那双复杂的眼。

我满脸凉意还没来得及抹去,浑身的血就凉了。

贺以年从生下来就是站在云端的人,他若是知道我跟他在一起的真相……

不只我会死无葬身之地,只怕连许凌年都要被刨出来挫骨扬灰!

可下一刻,贺以年走过来,抬手抹去我脸上的泪痕,看我的眼神深深。

“傻瓜,我怎么舍得离开你?”

他直接将我抱进怀里,温柔开口:“阿年这个名字很好听,为什么你清醒的时候从不这么叫我?”

他大概也没想要我的答案,只是自顾自的说。

“以后有不开心的跟我说,在梦里哭是没用的。”

“你不喜欢我上次找的那个小模特?我现在就让她滚蛋好不好?”

贺以年自己絮絮叨叨的,言辞间倒真对我有几分心疼。

可我知道,他只是暂时被我取悦到了,如今表露的爱意,不过转瞬即逝。

我随意擦了擦眼角,低声道:“不是,我说过不干涉你的任何决定。”

贺以年却强势的抬起我的下巴,语气转冷:“如果我说允许你干涉呢?我让你管着我行不行?”

我盯着他淡漠的黑眸,挤出一丝笑意:“那我也会如你所愿。”

贺以年掐着我下巴的手越来越紧,直到我疼的皱了眉时,他才遽然松手。

他将我推向一边,嗤笑一声:“沈慕橙你倒是敢想,别忘了我当初跟你在一起,就是因为你说不管我做什么,你都照单全收。”

他的怒气来的莫名其妙,在我有些茫然的视线中,他大步朝外走去。

随着跑车的轰鸣声,别墅再度恢复死寂。

除了许凌年,他魂魄飘飘荡荡的追到门口,大声骂贺以年。

“白痴一个,瞎了眼的才看不出来你喜欢沈慕橙!”

“你也就是赶上了好时候,换做以前你这么对她试试,她把头给你打下来!”

许凌年又飘到我面前,嘟嘟哝哝的:“这下巴都有印子了,疼不疼啊?”

我看着他又是埋怨又是心疼的样子,直接往后一躺,用毛毯盖住了头。

密闭空间里,我死死咬住下唇,不敢溢出丝毫异样。

但凡我反应慢一秒,许凌年都能看见我红透的眼眶。

我太想他了,可哪怕生死两隔,我也只能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偷偷的看他一眼。

他死后,其实我想过一万次随他而去。

可他说的‘好好活着’将我困在这世间,半步都不能退。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缓过劲来。

把沙发上收拾了一下,就准备随意煮碗面吃。

但水刚烧开,门铃却响了。

我有些疑惑,贺以年的那群朋友几乎不来家里,而其他人贺以年是不见的。

这个时候是谁会来?

我拉开了门,还没开口,一个巴掌就劈头盖脸的朝我打了过来。

那力道不小,我脸颊顿时火辣辣的疼,耳朵也有些嗡嗡的。

紧接着,一个镜头重重怼在我额头上,伴随着一道张狂冷傲的声音。

“大家都来看看,就是这个女人勾搭我未婚夫贺以年,下贱的要命!”

仓皇中,我只能步步后退,可我却看见,许凌年的魂魄冲了上去。

他拼命拦住那些人,罕见的爆了粗口:“别碰她!哪里来的疯婆子,给我滚!”

可他忘了,他只是一缕魂魄,他拦不住任何人。

那些人穿过许凌年的魂魄,他又飘回来拦。

这场面实在滑稽的可笑,可我看着,却一点点红了眼。

贺以年赶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我额角带血,脸上也有指印,站在人群中央被人推搡着,却不声不响,只是眼眶红的像要滴血,还固执地不肯落泪。

贺以年一下就疯了,他咬着牙,从车里拎出一根棒球棍,一路砸过来。

他看着我,将我轻轻拥入怀里,连声音都在颤。

“慕橙,别怕,我在。”

我下巴搁在他肩膀上,看着不远处许凌年怔然又无力的样子。

泪,瞬间奔涌。

贺以年看见我的泪,无措至极。

他只能抱着我,温声细语的哄:“是我回来晚了,你别哭,要打要骂我都认,慕橙,是我错了。”

他这幅样子落在旁人眼中,只觉得不可置信。

谁也不敢相信京圈二代的领头人会在一个女人面前摆出这幅姿态。

先前拿镜头怼我的那个女人更是尖叫道:“贺以年,我们的婚约可是你爷爷在世的时候定下的,你现在这样,是想毁约吗?”

贺以年连头都没回,半点应付的意思都没有:“夏知意,你非要这个婚约也行,我送你下去跟老头子好好聊聊!”

贺以年抱着我直接进了屋,长腿一勾,大门重重关上,隔绝了所有视线。

在贺以年身边五年,无论他怎么出格,我从来没哭过,更没有像现在一样,哭的怎么也停不下来。

贺以年无奈的抱着我,不停地翻动着手机。

“这个阿勒泰之泪的项链买给你好不好?我从来没送给过其他人。”

“你不是一直想去看日照金山吗?只要你不哭了,我立马订票。”

“慕橙,我说过我只要你,你要是不信,这个周末我就陪你回去见你父母。”

一旁的许凌年实在看不下去了,凉凉出声。

“谈了五年你都不知道慕橙爸妈在她小时候就不在了?真是可笑。”

“这个时候你只需要把她抱在怀里拍着她的背唱童谣,把她哄睡了就好了。”

等我结束这场漫长又潮湿的悲伤,外面天色已经黑了。

这期间,贺以年抱着我躺在床上,没有半点不耐。

见我不哭了,他才松了口气,在我额上亲了下:“明天带你去国外散散心,好不好?”

我摇头,哑声开口:“不了,我明天要去九华寺。”

贺以年拧着眉:“天气不好,山里路滑的很,你去那里干什么?”

我沉默两秒才出声:“自从你车祸之后,每个月我都要去一趟的。”

贺以年愣了愣,将我抱紧了点:“好,我陪你去。”

我喉咙哭的又干又疼,也说不出来更多的话,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

贺以年意识到我精神不好,连忙说:“你睡一会,我去处理刚才发生的事情。”

我任由他替我盖上被子,然后听着他匆匆离开。

就在我快要入睡时,陌生的电话铃声将我吵醒,我睁开眼看去,是贺以年的手机。

我看着那个没有署名的号码,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嘈杂,但贺以年好友赵萧的声音却清晰。

“贺哥,今天下午我安排的这场戏怎么样?”

“霸总为她冲冠一怒,将未婚妻扫地出门,这样的情节可只有小说里才有!”

“你老是抱怨沈慕橙不给你碰,这招一定会让她感动的以身相许吧!”

“贺哥,你怎么不说话?”

赵萧不是傻子,说着说着就熄了火。

我想他应该猜出了是我接的电话,此刻大概是吓得白了脸。

我不想为难别人,只轻声道:“谢谢你们用心编排的戏码,以后别这么兴师动众了。”

没等赵萧回话,我就挂了电话。

恍然间,我身侧响起许凌年的声音:“沈慕橙……”

可好半天他也没说出什么。

我将手机放回原处,如同行尸走肉一般闭上了眼。

这一觉我睡的很好,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下午。

我走出门时,只有贺以年的助理等在楼下。

他看见我,脸色有些不自然:“沈小姐,贺少今天要接个朋友,不能陪你去九华寺了,不过贺少吩咐我给寺庙打了招呼,您直接从侧门进去就行。”

九华寺香火鼎盛,贺家每年都会捐一大笔香火钱,被寺庙给了不排队的特权。

我看着助理点了点头:“行,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助理大概没想到我这么好说话,反应过来之后火速准备去开车。

我走出去时,听见助理站在车旁打电话。

“贺少,我这边已经接到沈小姐了,您就放心带着张小姐去迪士尼吧。”

我垂下眼,径直拉开车门上了车。

贺以年大概又有了新目标吧。

其实我理解贺以年,这些年我什么都依着他,唯独一样,我们没上过床。

我做尽了一切让许凌年认定我移情别恋的事,可唯独做不到让他眼睁睁看着我跟贺以年……

好在,贺以年也愿意把我们的第一次留到新婚夜。

车子很快就停在九华寺山脚下,我走进寺庙时,夕阳的最后一丝金光就这么落了下去。

许凌年一缕魂魄,进不去佛寺,也刚好方便了我,写他名字的时候不被他看见。

我走进去时,慈悲的方丈已经在等我了,他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

“沈施主,您已经点了八盏长明灯了,加上今天的,是九盏。”

“您想护佑爱人长乐久安的祈愿,佛祖一定会听到的。”

方丈就是我曾经找的高僧,算起来,我跟他相识也有五年之久了。

我轻声道:“多谢方丈。”

就在我为许凌年点燃最后一盏长明灯后,方丈突然开口。

“沈施主,可还记得和尚跟你说的那最后一步?您如今,依旧不悔吗?”

我在蒲团上跪下,头叩着冰冷的地面,心却觉得安宁。

“方丈,我记得的,要斩断许凌年最后的执念,是让他亲眼看着我为爱求死。”

“只要他能有来世,我……虽死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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