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殿中央,透明药罐内我赤裸被吊,四肢被灵链贯穿。
罐外,墨煜将一柄灵骨针递给魔医:
“记着,割她时别让她叫出声,吵到白姝和胎儿休息。”
魔医皱眉:“抽取灵髓会导致她灵力枯竭,形同废人……”
墨煜懒得看我,一甩袍袖:
“除了姝儿和胎儿,其他都不重要。”
魔医将灵针刺入我的百会穴,一点点抽取灵髓,那种痛苦远超想象。
墨煜看着我毫无血色的脸,俯下身敲了敲药罐:
“长生不老的玉兔族也会疼吗?”
我偏过头,懒得跟他废话。
正在此时,白姝蹙眉哎呦一声。
墨煜眼神骤变,竟亲自执刀剖开我心口,要求再割我一枚心头血。
当银刀剜进心室时,魔医突然跪地:
“尊上,再取会要她的命!”
墨煜漫不经心道:
“那就让她忍忍,姝儿现在敏感期,这可是大补。”
“可是……”
我忽然笑出了声,抬眸看着墨煜,像看将死之人。
“取吧……”
“再不取,某些人…可就没机会了。”
墨煜闻言满眼冷怒:
“阿绮,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老爷子现在不在,没人看你装这副可怜样!”
恰在此时,传来白姝娇滴滴的呼唤:
“墨煜哥哥!”
墨煜身形一顿,立刻转身朝声源处大步而去。
当我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偏殿的床榻上。
墨煜竟坐在我的旁边。
四目相对,他沉默良久,伸手欲替我上药。
我侧头避开,冷冷道:
“自己来。”
安静看我上完药,他忽然问我:
“要不要吃点东西。”
我连眼神都懒得给他:
“把储物戒给我。”
他怔住,似乎没料到我这般态度,半晌才命人取来。
他目光扫过我传信符上闪烁的讯息,眼底闪过一丝烦躁:
“是你玉兔族人?我认识吗?”
我厌烦至极,只回他四个字:
“与你无关。”
墨煜眸色一沉,猛地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
“阿绮,你还有完没完!除了耍脾气你还会什么?”
“瞧瞧姝儿,比你会哄人一千倍!”
从前,他稍微冷下脸,我就会慌乱地道歉,甚至主动去讨好他。
可眼下,我狠狠拍开他的手,面无表情告诉他:
“你的好姝儿找你。”
墨煜看了眼传信符,眉眼竟柔和下来,转身出了房门。
殿门刚关,我的传信符便急促亮起。
是“他”。
符中传来一道低沉而急切的声音。
“绮儿,你还好吗?我已出关,随时可以接你。”
“没事,只是遇上点意外……”
我轻声回应,嗓音不自觉地软了几分。
“意外?你怎么了?不行,我必须亲自下界。”
“现在没事了,我看到山门外的灵鹤了,再等两天我就过去找你。”
“等你。”
传信符的光芒刚刚熄灭,殿门便被猛地推开。
墨煜站在门口,眼神阴鸷地盯着我手中的符咒:
“跟谁传讯?”
我迎上他的视线,笑意未减。
“你不认识。”
墨煜胸口闷了一下,还未来得及爆发,他的传信符突然亮起。
他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姝儿?怎么了?孩子又闹你了?”
他急切地对着传信符安抚了几句,连一个眼神都没留给我,就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门口。
后来几天,墨煜都没有出现。
墨煜带着白姝参加九族庆典,出席魔界宴会。
迫不及待地向所有人展示他的新欢和腹中骨肉。
白姝发来传信,说是“感谢”我为她疗伤。
下面配了一幅图像,是她与墨煜站在巨大的魔禽之上,深情拥吻。
那天,正是我和墨煜结为道侣的纪念日。
我面无表情地回复:
【祝福二位早生贵子,魔福永享】。
不到十息时间,墨煜的传信便急促地亮了起来。
我看也未看,直接将其扔进储物袋最深处。
再过几日是墨老君大寿,他待我不薄,送他份寿礼,也算是我最后的告别。
我从药王谷离开时,却在大门口与墨煜和白姝迎面撞上。
白姝在调理胎息,墨煜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体贴入微。
“哎哟,魔君大人这护妻姿势,比月老祠的同心锁还紧呢!”
周围的小妖闻声纷纷侧目,目光中尽是羡慕与敬畏。
我想起我的孩子。
一只可爱的小兔子。
有着柔软的绒毛、小小的兔耳,和一双纯净的魔瞳。
被活生生从我腹中刨出,才巴掌大。
之后白姝又以安胎之名,将他从坟中挖出,炼成丹药。
我疯了一般冲过去,却被墨煜死死按在地上。
“阿绮,你能不能懂点事!姝儿正需要滋补,这是最好的补品。”
“我这是帮你和孩子积德,别不识好歹!”
我拼命挣扎,嘶吼。
眼睁睁看着他们掘开坟茔,挖出那小小的红色襁褓。
白姝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唇角含笑:
“让小贱种给我补补身子,是他前世修来的福分!”
收回思绪,我刚想绕道,墨煜看到了我,冷脸走了过来:
“你怎么在这里?又要对姝儿做些什么?”
我低垂眼眸,本能地解释:
“抱歉打扰了。”
“等等!”
白姝瞧见墨煜着急的叫住我,恶狠狠的吐出鲜红的信子。
她娇笑着摇摆着墨煜的手臂,娇滴滴地笑道:
“阿绮姐姐,我可得谢谢您的安胎汤呢,效果奇好,下次还得麻烦姐姐了。”
“墨煜哥哥,这次你就同意夫人跟我们一起回宫吧,好不好嘛?”
墨煜宠溺地捏了捏白姝的脸:
“阿绮,你看看姝儿,比你懂事多了,人家知道识大体。”
于是我们坐上了魔君的豪华龙辇。
如白姝所愿,在车厢的角落,很快就发现了她的贴身肚兜。
“啊呀,墨煜哥哥,都怪你,羞死人了啦。”
白姝咬唇钻进墨煜怀里,胸脯有意无意蹭着他的手臂。
墨煜一边低笑着赔不是,目光却一直观察我的表情。
可我只是静静望着窗外,连睫毛都没颤一下。
那天在偏殿里的烦闷感,又一次压上心头。
“阿绮,你从前几天开始,就一直摆弄传信符。”
“是在跟玉兔族人聊天,还是别的……我不认识的人?”
刚与仙界传完信的我,收起传信符,淡淡答道:
“族中事务而已。”
墨煜眉宇间的戾气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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