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絮坐在音乐厅的 VIP 席位上，耳边是悠扬的琴声，眼前是裴廷聿温柔的笑脸。
他俯身替她拢了拢披肩，低声问：“冷吗？”
她摇头，却下意识皱了皱眉，小腹传来一阵抽痛。
裴廷聿立刻察觉到：“是不是生理期来了？”
她感到身下的暖流，点点头。
他温热的手掌贴上她的小腹，轻轻揉着，语气歉疚：“疼得厉害吗？要不我们回去？”
明絮摇头。
裴廷聿拗不过她，只好打电话让助理送生理用品和暖宝宝来。
而这期间，他的注意力全部在她身上，时不时替她揉揉肚子，低声问她要不要热水，要不要毯子，细致得仿佛她还是他捧在手心的珍宝。
半小时后，有人匆匆走过来，轻声唤道：“裴总，东西送来了。”
明絮和裴廷聿同时回头——
是乔清意。
她手里拿着一个纸袋，头发微湿，脸色还有些苍白。
裴廷聿脸色瞬间变了：“你伤刚好，谁让你来的？我叫的不是林帆吗？”
乔清意咬了咬唇，声音轻软：“林助理正在洽谈项目，我怕明小姐疼得厉害，又怕您等得急，就自己过来了……”
她说着，将纸袋小心翼翼地递过来，补充道：“外面下着大雨，我忘记打伞了……不过您放心，暖宝宝和生理用品我都护得好好的，一点雨都没沾到。”
裴廷聿神色几经变化，最终还是先接过纸袋，递给明絮：“宝宝，我陪你去换。”
明絮没说话，拿着东西去了洗手间。
等她出来时，说要守在外面的裴廷聿已经不见了。
她刚要离开，却听见隔壁洗手间传来细微的声响。
她走过去一看——
裴廷聿将乔清意压在洗手台上，吻得深入。
乔清意半推半就：“别……明小姐还在等你……”
“先不管她。”裴廷聿的嗓音低沉暗哑，“你冒这么大雨跑过来，是想心疼死我吗？”
“我只是怕等久了明小姐会难受……而你看到她难受，也会难受……”乔清意声音带着哭腔，“我只想让你开开心心的……”
裴廷聿似乎更心疼了，吻得更深，乔清意忍不住哼唧了一声。
他低笑，嗓音温柔：“有感觉了？”
乔清意脸红着推他：“你去陪明小姐吧，我……我可以自己解决……”
“你怎么解决？”裴廷聿的声音带着宠溺的调侃，“这种事，要男人帮忙才舒服。”
他的手探了下去。
随后，是衣料摩擦的窸窣声，乔清意压抑的喘息，和裴廷聿低沉的哄诱：“乖，放松……”
明絮站在门外，疼得撕心裂肺。
她想起他们的初吻。
十八岁那年，他在漫天烟花下捧着她的脸，小心翼翼地问：“阿絮，我可以吻你吗？”
她红着脸点头，他低头吻下来，温柔得像是捧着一件易碎的珍宝。
她想起他们的初夜。
他克制又隐忍，一遍遍问她疼不疼，直到她摇头，他才敢彻底占有她，事后还抱着她哄了很久，说这辈子都会对她好。
可现在，他却在洗手间里，用手指取悦另一个女人。
裴廷聿啊裴廷聿，你负我负得彻底！
心脏像是被活生生撕成两半，疼得她几乎站不稳。
她踉跄着后退，不小心撞到了墙边的装饰花瓶。
“谁在外面？”裴廷聿冷厉的声音传来。
明絮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十四岁的裴廷聿还穿着校服，嘴角带着淤青，却笑得肆意张扬。
她一边给他涂药，一边红着眼睛骂他：“你是不是疯了？一个打三十个，你是奥特曼也不能这么打啊！”
他满不在乎地挑眉：“谁让那群混混抢你钱？欺负你就是不行。”
少年仰起脸，眼神炽热又坚定：“只要有我在，你不准受一点伤。”
梦里的明絮泪流满面，忍不住喊他的名字：“裴廷聿……”
可他却像听不见一样，牵着同样十四岁的她，转身走远。
画面骤然翻转——
现实中的裴廷聿护着乔清意，任由她被砸伤，鲜血染红视线。
她猛地睁开眼，泪水浸湿了枕巾。
还没缓过神来，下一秒，便看见病房里，乔清意正哭着扑进裴廷聿怀里：“怎么办，都怪我……我不该去拉那个绳子，要是我不拉，明小姐也不会出事……你惩罚我吧……”
裴廷聿无奈地替她擦眼泪：“真要惩罚？”
乔清意抽噎着点头：“是，做错了事就要惩罚，不然我睡不着觉……”
裴廷聿低笑，捏了捏她的脸：“那你叫我一声老公。”
乔清意愣住：“……什么？”
“叫。”
她红着脸，小声喊：“……老公。”
裴廷聿揉揉她的头发，嗓音温柔：“既然你叫我老公，那就要听我的。这件事我有自己的处理方式，你不用管了。”
乔清意只能乖乖离开。
明絮静静地看着这一幕，手指无意识地碰倒了床头的水杯。
“啪——”
裴廷聿猛地回头，这才发现她醒了。
他快步走过来，眼底满是关切：“阿絮，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疼？”
他握住她的手，语气懊悔：“对不起，当时太乱了，我认错了人……”
明絮闭上眼，没有拆穿他的谎言。
她只是轻声问：“乔清意呢？”
裴廷聿脸色微变，以为她要找乔清意麻烦，立刻解释：“她也不是故意的……不过这的确是她不对，我已经严厉惩罚过她了。”
明絮想起刚才他让乔清意喊“老公”的画面，心想——
是这种惩罚吗？
那确实……挺严厉的。
她什么也没说。
没有愤怒地质问他为什么认错人，也没有歇斯底里地控诉他的偏心。
只是平静地说：“我饿了。”
裴廷聿怔住。
他盯着她的眼睛，终于察觉到异样。
她太平静了。
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明絮又重复了一遍：“我饿了。”
彻底打乱了他的思绪。
他只能压下不安，温柔地点头：“好，宝宝，我马上去给你买吃的，你等等。”
他拿起车钥匙匆匆离开。
门关上的瞬间，明絮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汹涌而下。
但她立刻抬手擦干。
她看向窗外，阳光刺眼，却照不进心里。
爱才会歇斯底里，恨才会不甘吵闹。
可现在的她，对裴廷聿……
无爱，也无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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