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拿起书本。
段温言啧了声:“盛开。”
“嗯?”
他烦躁的挠了挠头。
“你为什么不发火?”
说实话,我以为他会忍得再久一点。段温言自小长在富贵人家,应该什么女人的手段都见过。
KTV那晚,虽然是中了药,休息室里火热的记忆,我记得,他也记得。我们都是第一次,却莫名感受到生理学喜欢的吸引力。
他大约认定了,我会趁机勾引他。
可我不吵,不问,不打扰。
哪怕有了身孕,也是段家人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这对段温言来说,反差极大。
他不过十八岁,克制不住受我干扰。
现在忍不住,想戳破我藏着的小心思,我如他所愿,假装呆滞了瞬间。
然后羞愧的低下头。
再抬眸时,眼里有泪水。
“我,我没什么想发火的。”
“段同学,我知道是我高攀了你,要不是那晚阴差阳错,你的人生不会被我捣乱。”
“我已经尽量不去打扰你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我眼睛很大,哭起来时很容易让人怜惜。曾经村里的孤寡老头就骂过我像勾人的狐狸精。
段温言也被我惊艳的呼吸窒了窒,半晌才愠怒道:“不许哭,不许看我。”
十八岁的男孩,再凶能凶到哪儿去。
我小声啜泣,把段温言逼的落荒而逃。
书房门响起,我眼底的泪渐渐淡去。
又低头开始背我的单词本。
自从范蕊拍了我的孕检单,被所有人知道孩子是段温言的。同学群就诡异的安静。
可我知道,欺负我许久的她,不会轻易放过我。
果然,几天之后,我在段家看到了范蕊和她好姐妹。
他们坐在客厅里,正和段奶奶说着什么。
段奶奶看到我下楼,没有像过去那样温和,而是打电话来让医生抽羊水。
“你的同学说,你平时就经常在KTV找男人,我也是大意了,信了温言的话,没有先验一验。”
范蕊在旁边附和:“是啊奶奶,盛开在班里几乎跟每个男人都睡过,不是什么好东西。”
“奶奶,我跟你说,她九岁的时候她妈就把她爸给捅死了,还把她奶奶捅瘫痪了。这样的人家能养出什么好孩子啊。”
“你别看她长得人模人样,其实可骚了,五十块钱就能买,我听人说,她那个村好几个老男人都跟她玩过呢。”
范蕊的话,字字戳着我的神经。过往可怕的经历又浮现在我眼前。
我死死咬着嘴唇,逼自己冷静再冷静。
过去那样苦那样黑暗的日子都熬过来了,离成功只差一步之遥,我不能前功尽弃。
我低着头,努力平复着呼吸。
全然没有留意到,段温言在楼上,把一切尽收眼底。
他一步步下楼,刚想开口说话,医生就来了。
段奶奶让人摁住我胳膊,扎针抽血。
针头扎进肉里,我下意识瑟缩了下。
不远处的段温言眸色暗了暗。
弄完这些,段奶奶挥手,赶我上楼。
“如果你敢骗我,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无路可走。”
有钱人大约是这样,眼底揉不得一点沙子,受不了一点委屈。
我夹着尾巴就走,把嘲笑声甩在后面。
和段温言擦身而过时,他拉住我。
“为什么不辩解?”
我流着泪看他。
“什么?”
“你为什么不辩解,不生气,不发火?”
听到这话,我戚戚然笑了。
“段少爷,你怕不是在开玩笑,我哪里有掀桌子的资本。”
且不说我现在衣食住行都依赖温家,就冲我奶奶每个月一万多的药费,我也不能得罪段奶奶这个金主。
不过是化验个DNA,我等得起,也知道答案,不怕他们挑拨。
范蕊对此很得意,夹着嗓子笑,在看到段温言时,声音又柔下来。
“温言哥哥,你真是倒霉,居然被这种不要脸的女人缠上。”
段温言没有生气,看了我一会儿,才冷冷瞪她一眼:“是啊,是倒霉,总有一天我会报复回来的。”
这天,段温言早早的洗漱完,躺在床上打电话。
段氏业务繁多,段家二老天南地北到处飞,偶尔打电话也都是聊公司的事。
家里多了一个我,他们并不怎么关心,只是听到检验的事,多问了嘴结果。
段温言看着我的背影,跟父母一一汇报后,挂断电话。看到我正戴着耳机刷美剧。
我最爱看《老友记》,里面不仅有友情爱情,还有亲情,破电视怪让人难受的,这世上真的有人这么幸福吗?
电视演到钱德勒跟莫妮卡求婚,我边看边吸鼻子。
没留意到身后段温言看了这边许久,忽然掀开床单。
他打横抱起我,把我放到他床上。
我正举着手机哭呢,被他捏着下巴强行托起。
“为什么哭?”
我:?
“哭,吵死了。”
这也要管啊?我难得生出几分闹脾气。
“人、人家又没发出声音。”
“那也不行,你抽气声太大。”
!!!听听,这是人话吗。
我敢怒不敢言,撇着嘴瞪他。
段温言抽掉我手机扔到床头柜上,然后掀开被子钻了进来。
“不许再哭了,睡觉。”
他、他这是干什么?
要跟我一张床睡?
我瞪大眼看他,也忘了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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