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段温言早早的洗漱完,躺在床上打电话。
段氏业务繁多,段家二老天南地北到处飞,偶尔打电话也都是聊公司的事。
家里多了一个我,他们并不怎么关心,只是听到检验的事,多问了嘴结果。
段温言看着我的背影,跟父母一一汇报后,挂断电话。看到我正戴着耳机刷美剧。
我最爱看《老友记》,里面不仅有友情爱情,还有亲情,破电视怪让人难受的,这世上真的有人这么幸福吗?
电视演到钱德勒跟莫妮卡求婚,我边看边吸鼻子。
没留意到身后段温言看了这边许久,忽然掀开床单。
他打横抱起我,把我放到他床上。
我正举着手机哭呢,被他捏着下巴强行托起。
“为什么哭?”
我:?
“哭,吵死了。”
这也要管啊?我难得生出几分闹脾气。
“人、人家又没发出声音。”
“那也不行,你抽气声太大。”
!!!听听,这是人话吗。
我敢怒不敢言,撇着嘴瞪他。
段温言抽掉我手机扔到床头柜上,然后掀开被子钻了进来。
“不许再哭了,睡觉。”
他、他这是干什么?
要跟我一张床睡?
我瞪大眼看他,也忘了生气。
段温言好像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脸上尴尬了一瞬,又咳嗽一声。
“我只是怕你翻身压到孩子。”
他理直气壮,我没再追问。
睡就睡吧,也不是没睡过。
默默翻了个身,贴着床边,沉沉睡去。
全然不知身旁的段温言频繁进厕所一整晚。
这天以后,段温言好似变了个人,变得有些粘人和心软。他逼着我跟他一床睡。说是我肚子渐渐大了,睡小床容易压到宝宝。
医院那边检验结果也出来了,段奶奶看到后心情好起来,又给我追加了几百万补偿。
一想到生完孩子我就会变成九位数的富婆,心里止不住高兴。
段温言最近心情却不好。
动不动嫌我学口语吵到他,我说我去衣帽间学,他又不乐意。
整天耷拉着个脸,好像人欠他钱一样。
我不愿和他起冲突,能让就让着他一些,结果人家越来越不高兴。
这天,他说出去聚餐,回来时有点晚。
还喝了些酒,步子有些蹒跚。
下人们手忙脚乱的接他,都被他挡在门外。
我只听见咔哒一声门响,就看到段温言醉歪歪躺在沙发上,嘴里还哼唧着难受。
没办法,只好给他换衣服擦身子。本来以为喝醉了不好脱衣服,没想到我扯他衣领时,他能自顾自的坐起来,甩掉袖子。
……酒品还挺好。
十八岁的段温言,身材很不错。腰腹肌有胸肌,二头肌也很饱满。
上次黑灯瞎火没来得及看,这会子有功夫,我边给他擦身子,边细细看了个遍。
从小到大,家里乌烟瘴气,加上被村里老男人骚扰,导致我对异性感知很弱。
之所以跟段温言在一起,也不过是看上了他的家世背景。
可此刻万籁俱寂,和这么个醉美男同处一室,倒真生出几分旖旎。
尤其他还不安分,抓着我的手摸他身子,心跳更是快。
我忍不住掐了他一下:“段温言,你喝醉了。我给你擦擦脸。”
段温言双眼紧闭,喃喃道:“不、不要。”
全不似过往那般难以亲近。
我趁机逗他:“来,给姐姐摸摸,姐姐手很轻的。”
段温言猛地睁开眼,一把拽住我,趴到他身上。
浓郁的酒香充斥着我鼻尖。
“姐姐?”
糟了,这货没醉,是演的。
五年后,我留学回国,第一件事就是把奶奶接回家。
奶奶前两年已经失去了语言能力,又查出阿兹海默症,看到我阿巴阿巴的哭。
我重新给她找了家养老院,又去商场想买点生活用品。
也不知道是不是倒霉,一进大门,就看到几个老同学在门口聊天。
他们看到我都吓了一跳,尤其范蕊,表情无比怪异。
我懒得搭理他们,径直走向超市。
范蕊却拦住了我。
她看了眼我穿的T恤和拖鞋,讥讽笑笑。
“哟,这不是我们卖女换钱的盛小姐吗?你可真厉害啊,把温言哥哥耍的团团转,连亲生女儿都不要就走了。”
“看你这样子,在国外混得不好吧,怎么后悔了?在回来再找个凯子?”
我没了耐心,推了她一下,又反手给了她两巴掌。
“这么多年没见,你嘴里的屎怎么还没洗干净,再围着我发疯,我弄死你。”
范蕊捂着脸,恨恨的看着我,没说话。
旁边几个同学来劝。
他们说范蕊不是故意的,又邀请我参加同学聚会。
我本来不想去,这些年独来独往惯了,任何亲密关系都是负累。
可其中一个男同学非拉着我死活不撒手,说什么如果我不去他就跟着我去我家。
隐约记得他叫陈彬,和段温言玩的不错,心里恍惚了下,还是答应了。
我本意是想,若这人喝多了,说几句和段温言相关的事,让我听一听也好。
陈彬喝了一晚上,愣是一句不提段温言。
我没了耐心,起身要走。
他拉住我手腕:“再等等,盛开。”
等什么?我不明白。
却不曾想下一秒,大门被推开,有人一脸慌乱走进来。
是许久未见的——段温言。
他明显是从酒会上赶过来的,燕尾服跟包间格格不入。
可所有人还是看迷了眼。
尤其范蕊,一脸痴:“温言哥哥,你怎么来了?”
段温言一屁股坐到我旁边:“同学聚会,来看看。”
他身上散发着阵阵酒气,混着荷尔蒙的香味,疯狂往我鼻子里钻。
只短短一瞬,我就有些待不下去。
站起来想走。
段温言握住我的手,扭头看向我。
“怎么我才来老同学就要走,是在躲我吗?”
眼底的深意像刀子一样挖着我的心脏。
往事一幕幕在脑海回放。
我深吸了口气,提醒自己不要重蹈覆辙,更不能言而无信。
轻轻甩开手道:“段总想多了,我只是去接我男朋友。他下课了。”
段温言气笑了,咬牙切齿道:“盛小姐好大本事,才回来几天就找了对象。”
我低头看他:“我本事一向大,而且玩得起,这点,相信段总也差不多。”
都结婚了还跟别人拉拉扯扯,不守男德!
趁他恍神的功夫,我挣脱桎梏匆匆出了饭店。
随手拦了辆的士上去,没走两步,听到身后一声巨响。
司机往后视镜看了一眼,微微皱眉:“噢哟,这年轻人怎么回事,怎么在大马路上乱跑,看起来撞得有些严重哦。”
我心里颤了颤,下意识回头,就看到段温言正一动不动,趴在马路上,地上有鲜血正蔓延开来。
那一瞬间,脑瓜子嗡的一下。
竟然不管不顾想往下跳。
好在司机惊恐的骂了我一句,才冷静下来。
说好了不纠缠,不应该言而无信。
段温言被撞得不轻,小腿骨折加轻微脑震荡。
我不想去探病,可陈彬疯了似得给我发消息,说段温言非要出院来找我,伤口好几次崩开,再这样该惊动他父母了。
没有办法,还是买了束花,去了医院。
段温言住的病房在12楼,VIP,装修的很奢华。
我抱着花推门进去,看到他正发火:“这他妈谁送的百合,熏死人了。”
我默默看了眼手里的百合,想着要不重新买一束。
段温言却刚好看到我:“盛开,你别走!”
我生怕他冲过来抓我,导致伤口加重,赶忙走过去。
段温言一把接过我手里的花:“你怎么这么会买东西,我最喜欢百合了。”
我:……
人家不都说年岁越长人越成熟吗?怎么段温言变得更幼稚了?
深吸了口气,无奈看向一旁陈彬。
陈彬比了比脑袋,又耸了耸肩。
拿起几束鲜花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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