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澜月的呼吸几乎停滞,眼前浮现出五年前那场车祸。
挡风玻璃碎裂的瞬间,骆清珺用身体护住了驾驶位的阮彦初。
而这一切,竟然只是因为……
骆清珺撞破了林晚昱密谋夺取骆家财产的计划。
她回忆起曾经林晚昱嘴里说的真心……
拳头狠狠砸在办公桌上,鲜血顺着指缝滴落。
“砰!”
红酒杯重重搁在吧台上,鲜红的酒液溅出几滴,像血。
“澜月最近到底在忙什么?” 林晚昱盯着许海宁,深邃的眼睛里满是质问。
许海宁扯了扯嘴角,眼神冷淡:“林先生不是最清楚吗?毕竟你是她‘最爱的人’。”
最后几个字咬得极重,讽刺意味明显。
林晚昱眯起眼,指甲掐进掌心。
这几天来,骆澜月的态度越来越奇怪。
她不再接他的电话,推脱说工作忙,甚至取消了原本答应陪他去巴黎的行程。
更让他不安的是,连她身边这些姐妹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 从前至少表面客气,现在却连掩饰都不屑。
“许海宁,” 他忽然笑了,声音充满威胁,“你说,如果澜月知道你们背地里怎么对我,她会怎么想?”
许海宁嗤笑一声,起身整理西装袖口:“林先生,我劝你适可而止。”
他俯身,在他耳边轻声道:“你真以为,你那点把戏没人知道?”
林晚昱脸色骤变。
“好自为之吧,林先生。” 许海宁不愿意再和林晚昱玩文字游戏,留下这么一句话后,他便离开了。
林晚昱回到别墅时,不出所料的一片漆黑。
他拿起客厅桌面上的小刀,“咔嚓” 的刺进盘中的水果,在一片黑暗中,显得格外诡异。
下一秒,门被猛地推开,林晚昱听到脚步声抬头,笑容还未展开就僵在脸上 ——
骆澜月站在门口,带着两个保镖,眼底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暴戾。
“澜月?” 他放下剪刀,故作镇定,“怎么这个表情?公司出事了?”
“五年前,东郊车库。” 她一字一顿,“你给了司机多少钱?”
林晚昱的手指猛地蜷缩,指甲掐进掌心。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澜月。” 他嗓音温柔,带着刻意的亲昵,“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骆澜月没有回答。
林晚昱走近,手指轻轻搭上她的肩膀,声音带着蛊惑般的暧昧:“你真的要为了一个死人,放弃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
“你害死我姐,陷害阮彦初……” 她声音低哑,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你怎么敢提‘感情’这两个字?”
林晚昱的喉咙被一把掐住,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林晚昱疼得脸色发白,却挣脱不开。
林晚昱被她慑人的目光逼退半步,但很快又扬起下巴:“证据呢?”
骆澜月冷笑,甩开他的手,从包袋里取出一支录音笔。
“你雇的司机,早就留了后手。”
她按下播放键,林晚昱阴冷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房间里。
“记住,撞人的时候要像意外…… 尤其是副驾驶那个女人,必须死。”
林晚昱的脸色瞬间惨白。
两秒后,他忽然笑了,慢条斯理地抽出手,将指尖的汁水擦在骆澜月的衣领上:“终于查到了?比我想象的慢呢。”
“你承认了?!” 骆澜月一把掐住他脖子,将他按在墙上,“那是两条人命!我姐对你那么好,你他妈怎么下得去手?!”
林晚昱呼吸困难,却还在笑:“因为她…… 碍事啊……”
“你喜欢我,我喜欢钱,这难道冲突吗?” 他突然抓住骆澜月的手腕,指甲深深陷进她的皮肉:“那你以为…… 阮彦初就是真的爱你?你应该不知道吧……
林晚昱娇艳的脸上扯出一抹笑:“他看着你的时候…… 想的可全是骆清珺啊!”
“闭嘴!”
“我偏要说!” 林晚昱嘶声尖叫,“他就是个疯子!明明骆清珺都死了,他还装模作样守着你五年 —— 啊!”
骆澜月猛地松开手,看着他滑坐在地上咳嗽。
“滚出骆家。” 她声音冷得像冰,“再让我看见你,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林晚昱的行李被扔了一地,他愤愤的盯着已经被关上的大门,叫车离开了。
别墅被他甩在身后,拳头更是攥的紧紧的,指甲陷进肉里。
“骆澜月……”
林晚昱面色狰狞,脸上满是恨意,他会让骆澜月后悔这么对他的。
但他没有想到,骆澜月的报复来的迅速且猛烈。
林晚昱的皮鞋踩在林宅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甩开湿漉漉的雨伞,脖颈上昂贵的领结已经被雨水浸透,黏腻地贴在脖子上。
“爸!到底怎么回事?” 他冲进书房,声音尖锐得几乎刺破雨声。
林父瘫坐在真皮转椅上,面前的电脑屏幕泛着惨白的光。
他抬起头,眼下的青黑在灯光下显得格外骇人。
“完了…… 全完了……” 他颤抖的手指指向屏幕,“骆氏刚刚撤回了所有合作项目,我们的资金链……”
林晚昱一把抢过电脑,屏幕上红色的数字触目惊心。
林氏股价暴跌 67%,市值蒸发近二十亿。
他的手指在触控板上疯狂滑动,一封封终止合作的邮件像刀子一样扎进他的眼睛。
“不可能…… 澜月不会这么对我……” 他喃喃自语,精心修护的指甲在键盘上敲出凌乱的声响,“一定是搞错了!”
“搞错?” 林父突然暴起,一掌拍在桌上,“银行刚才已经来电话了,要求我们三天内偿还贷款!你知道骆澜月做了什么吗?她联合了所有合作方,连我们在海外的项目都没放过!”
林晚昱的手机突然响起,是兄弟李渊的来电。
他像抓住救命稻草般迅速接通了电话:“李渊!你听我说……”
“晚昱,” 电话那头的声音异常冰冷,“我爸让我转告你,从今天起李家终止与林氏的所有往来。”
“什么?我们不是说好下个月续签……”
“别天真了。” 李渊冷笑一声,“骆澜月已经放出话,谁敢帮林家,就是与骆氏为敌。你好自为之吧。”
电话挂断的忙音像一记耳光,扇得林晚昱踉跄后退。
他疯狂翻着通讯录,一个接一个地拨打那些曾经巴结他的名流电话,得到的却是同样的拒绝。
“贱人!都是贱人!” 他将手机狠狠砸向墙壁,一声巨响,手机瞬间四分五裂。
林父颓然坐回椅子上:“现在只有一个办法…… 你去求骆澜月。你们毕竟……”
“我当然要去!”
骆氏大厦前,林晚昱一脸不可置信的被保安拦在了门外。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谁!” 他歇斯底里地尖叫,“我是你们骆总的未婚夫!”
保安面无表情地挡在他面前:“林先生,您不是。而且骆总特别交代,不见任何林家人。”
“你胡说!” 林晚昱试图冲进去,却被两个保安架住胳膊拖了出来。
他的外套在拉扯中撕裂,露出里面湿透的衬衫,狼狈至极:“澜月!骆澜月!你给我出来!”
他的尖叫声在大厦前回荡,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雨越下越大,林晚昱跪坐在骆氏大厦前的台阶上,雨水混合着泪水冲刷着他精致的五官。
他摸出备用手机,颤抖着拨通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再拨,依然是冰冷的提示音。
直到第七次,电话终于接通了。
“澜月!” 他哭喊着,“为什么这样对我?我做错了什么?”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骆澜月冰冷的声音:“你做了什么,需要我再重复一次吗?”
林晚昱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对了,” 骆澜月的声音轻得像在讨论天气,“明天上午十点,带上你父亲,来金茂大厦 23 层。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
电话挂断,林晚昱瘫软在雨水中。他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做真正的绝望。
第二天清晨,当林晚昱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林宅时,发现父亲正对着电视新闻发呆。
屏幕上,财经记者正在报道。
林父转过头,眼中布满血丝:“她说十点见面对吗?我们…… 我们还有希望。”
林晚昱看着父亲一夜之间全白的鬓角,突然打了个寒战。
他隐约感觉到,骆澜月所谓的 “最后的机会”,绝不会是什么救赎。
但他已经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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