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色的极光:现已上架

他抱着江柔,眉头紧蹙,眼中满是心疼。尖锐的疼痛几乎要将她撕裂。她分不清到底是伤口,还是那无止境的…

褪色的极光:现已上架

沈嫣然攥着那份离婚协议手指发颤。

她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快……这么轻而易举。

既然如此,她也不该再沉湎于过去。

“什么东西?”

谢砚之伸手来拿,却被沈嫣然眼疾手快地避开,揣进包里。

他眉头微皱,轻声道:“嫣然,还给她。”

“这是给我的。”沈嫣然寸步不让,“与你无关。”

他看了沈嫣然几秒,片刻后从包里取出一张银行卡塞给江柔:

“拿着,密码是1124。”

密码还是沈嫣然的生日,银行卡却成了讨好她人的礼物。

沈嫣然讽刺地勾起唇角,语气发冷:

“我在这里,是不是打扰你们一家三口了?”

“嫣然!”他神色微变,语气带着几分急切。

“你懂事一点,江柔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总不能看着他们活在危险中吧?”

说完,他余光下意识扫过江柔,声音更低:

“就算有了孩子,我也只在乎你。”

沈嫣然目光转向江柔怀中的小孩。

在乎?

真的在乎,怎么会舍得让她在众人前沦为笑话。

孩子突然哭了起来,江柔手忙脚乱地捂住他的眼睛: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那晚我真的不知道谢砚之有夫人,如果早知道他结过婚,我绝对会把这个孩子打掉,我不是故意的……”

“但孩子还小,沈小姐,我求别用那种眼神看他……”

谢砚之立刻挡在他们母子身前:“他们是无辜的,你要怪就怪我吧。”

沈嫣然一一扫过三人,只觉得可笑,她拿起包转身要走。

谢砚之不依不饶地追了上来:“嫣然,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

“别赌气,下这么大雪,我送你。”

说完,他又回头对江柔嘱咐道:“不要碰冷水,空调温度我已经调好了,如果腰酸就去床上躺一会儿,晚上想吃什么发给我……”

他事无巨细,比江柔这个孕妇懂得还多。

沈嫣然没有打断他,只是开门朝外走去,她已经打好了车。

直到她拉开车门,手腕被人从身后拽住,是谢砚之追了出来。

“说了我送你。”

“谢砚之,现在需要你的不是我。”

谢砚之的瞳孔颤动,攥住沈嫣然的手越发用力。

“嫣然……”

滚烫的掌心,像一块烙铁,痛之入骨。

“美女,你跟你老公走吧。”司机见两人拉扯不清,取消了订单。

今天的雪,比往日要大,铺天盖地,要打车很难。

沈嫣然无奈地妥协:“好,你送我。”

谢砚之脸色这才好转,他牵起沈嫣然的手,十指一点点挤进她冰冷的指缝。

“手这么冷,出来怎么不记得戴手套。”

“忘了。”她平静地说,一点没提因为谢砚之的车上就放着自己的手套。

路上谢砚之为了缓和气氛,主动提起以前的事情。

“说起来,我第一次出任务也是下午,走得匆忙只来得及随手扯张餐巾纸给你留言。”

沈嫣然没有说话。

谢砚之倒也不丧气,温柔地说:“等我退役,我们一起去看极光。”

目光缱绻,亦如多年前的那个午后。

沈嫣然神情微动,她突然想直接告诉谢砚之,她决定离婚了。

可,手机铃声比她的话更快一步。

“砚之,宝宝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在哭……我怎么哄也哄不好……”

江柔焦急的声音与孩子哭闹一同响起。

谢砚之瞬间变了脸色:“怎么回事?我马上回来!”

挂断电话,他立马开口:“嫣然,你自己打车去医院好吗?”“好。”她看着谢砚之,几秒后平静地应下,将没说完的话吞了回去。

北城大雪纷飞,她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融化的雪湿了衣裳。

谢砚之留下的温度彻底被驱散。

她看着漫天雪花,只觉得命运弄人。

差一点,谢砚之就可以知道她做下的决定。

雪太大,下车的地方又偏,根本打不到车。

她独自蹚着雪前进,双脚逐渐没了知觉,泪水在脸上划过凝结成霜。

等她好不容易走到警局,脸色白得几乎透明,说话都没了热气。

“宋伯伯。”

她将离婚申请递了过去,纸张上带着稀薄的体温。

宋局心疼的立刻将军大衣披到她身上,叫人去端姜汤:

“傻孩子,这么大雪怎么不叫宋伯伯来接你?快把姜汤喝了。”

她端起姜汤,水蒸气融化了睫毛上的霜,一颗颗砸进碗里像是泪水。

离开军队驻地,雪停了,世界变为一张白纸。

她静静地坐在车内往外看去,未来也会是这样,等着她重新涂抹。

回到家中,只有客卧的灯还亮着。

谢砚之低沉的嗓音从门缝钻出:“故事的结局,王子永远跟公主在一起……”

他正在哄孩子睡觉。

“孩子该叫什么好呢……”江柔轻声问道。

“谢景行。”谢砚之脱口而出,“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那是沈嫣然曾跟他翻了一夜字典,定下的名字。

如今却轻易给了旁人。

沈嫣然自嘲地笑了笑,走进浴室将水开到最大,试图掩盖两人的声音。

可哪怕不听,不看,脑海还是止不住地去想象两人此时的模样,像一对真正的夫妻,在为孩子规划未来。

草草洗漱完,她回到房间睡了过去。

许久后,她嗅到了一阵甜腻的花香。

是谢砚之哄完江柔和孩子回了房。

炙热的鼻息洒在她的脖颈,微凉的唇一下下在她脖颈间游移。

“谢砚之!”她猛地起身将他推开,声音急促而抗拒:“你不嫌脏,我嫌脏!”

“你嫌弃我?”

他愣了一下,眸色顿深,用力地掐住沈嫣然的脸,不顾她的挣扎去吻她。

“嘶。”

沈嫣然狠咬他舌尖,鲜血溢满唇间,谢砚之皱了下眉,仍旧死死抵住她。单薄的睡衣挡不住肆虐的双手,她只觉得被抚摸的地方犹如针扎。

不知不觉,她的泪掉了下来,砸在谢砚之的手背上。

“宝宝,不哭。”谢砚之终于停下,他心疼地擦去她的泪水:“是我不好。”

沈嫣然浑身止不住颤抖,她咬着牙看向谢砚之:

“你说,一切都能回到过去……”

“但谢砚之,以前你从不勉强我。”

谢砚之一愣,半晌后他低声说了句抱歉,带着枕头去了沙发。

沈嫣然拿起纸面无表情地想把泪水擦干。

可越擦泪越多。

许久后,她才终于止住泪水睡去。

沈嫣然睁开眼就看到谢砚之坐在她床边。

他眼底有淡淡血丝,语气焦急:“你昨晚发烧了……以后别赌气就把我赶走,好吗?”

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就是他吗?

如果不是他,她不会在大雪中走了三个小时,不会在极度疲惫下哭那么久。

她懒得跟他多讲,沉默地撇开眼。

谢砚之叹气:“还不高兴?”

“没有。”

“别生气了,这段时间我休假,你想去哪?我都陪你。”

沈嫣然想到一件事,于是开口说道:“那陪我去看我爸吧。”

谢砚之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但很快恢复如常,笑着应下:“好。”

收拾好准备出门时,江柔抱着孩子正站在门口。

“砚之,沈小姐,你们是要去哪?”

“烈士陵园。”沈嫣然不耐烦地开口。

江柔抿了抿唇,为难地看向谢砚之:“可以不去吗?”

“不行,我答应了嫣然。”谢砚之眉头紧蹙,毫不留情地开口。

江柔垂眸看向孩子:“以前听人说,孩子才出生魂轻,家里大人要避白事,避陵园,否则沾染上什么东西,容易惊魂……”

“你是说,我爸会害你的孩子?”沈嫣然被气笑了,音调猛地拔高。

“我怎么敢。”江柔眼眶又红了,“你爸爸是烈士,不像我……我只是太担心宝宝了。”

谢砚之深吸一口气,看向沈嫣然:“嫣然,等把他们送走,再去看爸爸。”

沈嫣然呼吸一滞。

从五岁认识,到现在二十六岁,二十一年,七千多个日夜。

她第一次发现,自己原来从来都不了解谢砚之。

一点都不。

他自顾自地说着,手却始终拉着沈嫣然,像是怕她直接翻脸走人。

“之前你不是说想去打靶吗?今天带你去玩吧?”

她冷冷地看向谢砚之,勾了勾唇:“好。”

等谢砚之将车开来,她正要坐上副驾,却被江柔挤到一旁。

而他丝毫没有察觉,亲自下车,手垫在江柔头顶,将她护送上车。

下车后,更是鞍前马后,全然忘了沈嫣然还在身后。

“小心台阶。”

“低头,我帮你戴耳罩。”

“喝点热水。”

一字一句,像是枪林弹雨将沈嫣然贯穿。

她沉默地走到工作台,拿起一把沙漠之鹰,熟练地上弹瞄准。

这些技能,是谢砚之在她二十一岁那年,手握着手,肩并着肩教给她的。

而现在,他满眼都是另一个女人,唯恐她出了半点差池。

十几分钟后,谢砚之终于将目光放在沈嫣然身上,开口却是:

“嫣然,你抱下孩子,我教江柔开枪。”

沈嫣然根本没有理会,又是砰砰砰几枪,孩子立刻被吓得哭闹不止。

江柔连忙劝道:“我不学了,砚之,你去陪沈小姐吧。”

他皱了皱眉,将孩子抱起走向外面,去让前台帮忙。

沈嫣然面无表情地换上新的弹夹,闭上左眼,连开十枪,枪枪命中靶心,这还是谢砚之手把手教出来的。

“沈小姐。”江柔握着一把枪走来,笑容甜蜜:“听说铅弹很安全,不过一米内射中会怎么样,我很好奇呢。”

她突然抬高枪口,扣下扳机,枪响与炸膛的爆裂声震耳欲聋。

刹那的现实在沈嫣然眼中无限拉长。

自当从手骨贯穿,血喷溅而出,江柔的尖叫同步响起,谢砚之几乎是立刻冲了过来。

“谢砚之!”沈嫣然大喊,可他却径直冲向江柔,将满手鲜血的江柔一把横抱,头也不回地朝外跑。

滚烫的热血从羽绒服中渗出,她恍惚间想起二十一岁那年,谢砚之握着手枪对她说:“嫣然,枪很危险,但有我在,就不会有任何意外。”

脚步凌乱,她无力地跌倒在地。

在意识消失的最后一秒,她看见的是他抱着江柔,眉头紧蹙,眼中满是心疼。

尖锐的疼痛几乎要将她撕裂。

她分不清到底是伤口,还是那无止境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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